青崖院长自人群后缓步走出，笑得别有深意：“只论纸面，不论出处，你就是书画试魁首。跟
们走吧。”
***
瀑布飞流直下，水声轰鸣。
不时有琴声响起，压过水声。
夕阳斜照，潭边几座小楼被镀上
层灿烂金光。
“当然是造谣！咱们好运气，也算与书画试魁首搭过话
人
。”
山谷中，棋试参赛者同样微笑鼓掌。
天上地下，整个世界围着纪辰飞速旋转。
“谁卷子？”他瞪大眼，如被重锤猛砸脑壳，喃喃道：“这不是真，不可能！”
“您谦虚，您所写鸡蛋二字，不，现在该称为“鸡蛋帖”，妙至毫巅，当之无愧！”
纪辰面露绝望。
宋兄，你走得太早，为何让独自承受？
华微宗执事们率先冲上观棋台。
“您真叫们好找。纪小仙君，恭喜恭喜！”
纪辰茫然：“喜从何来？”
而自己比宋潜机有钱，还能帮助他……
石上棋盘清空，下局对弈者准备上场。
忽然烟尘起，三十余人闯入谷中，来势汹汹。
观棋台上众人不知何意，议论纷纷。
纪辰也算见多识广，定睛看：
“有人看见她去妙烟仙子所在竹楼。”
竹楼中，梦芷向妙烟
去看琴试，你不妨留在此地。趁手感不错，再多下两局。”
落日熔金，群山披霞。这局未免太漫长、太拖沓。
“有缘再见。”宋潜机转身。
纪辰下意识伸手拉他：“等等！”
片衣袖从指缝间滑过。
琴试赛程越往后，听琴者越多，其中多半是为妙烟而来。
妙烟将在琴试结束后弹琴消息，已经传遍华微宗。
众人环绕水潭，从潭边站到山坡，等候有“小妙烟”美称梦芷仙子先登场。
此时人群窃窃私语，执事四处奔走。
“梦芷仙子还不上场？谁可知梦芷仙子去何处？”
鸡蛋帖？
纪辰双腿软，把扶住栏杆，才勉强没有跌下平台，坠入谷中：
“不是写！”
道祖在上，到底交个什
朋友。
众人纷纷上前，争先恐后地搀扶他。
方才监考执事满脸堆笑，高声道，“您书画试卷子，被书圣钦点为魁首！您可是今年登闻雅会第个魁首，快随们去参加贺宴吧！”
观棋台上众人肃然起敬，心道这个不懂棋外行，看上去不学无术，谁知竟是书画试魁首。
早知道，刚才真不该瞪他。
不知谁先带头鼓掌，恭喜声连成片，潮水般涌向纪辰。
“从前只听说白凤郡纪家大少爷是个废物，远不如旁支那几位。原来都是误传！”
华微宗十位执事、书画试十位考官、还有些人他不认得，应该是来自青崖书院强者，因为院长走在最后。
纪辰心中大惊，恨不得拔腿就跑。
难道胡写乱画卷子，真被书圣看到？
他老人家发怒，让你们亲自来抓？
只听有人喊道：“白凤郡纪家纪辰可在？”
紫云观弟子们成群结队，正冲下石阶，宋潜机背影随之没入人海，不见踪迹。
纪辰呆怔原地，越想越崩溃。
本来以为交到物以类聚好友，跟自己半斤八两。
宋潜机说句“人生重在参与”，他回句“越努力越不行”。
两个废物互不嫌弃，是很难得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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