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点出袋灵石:“你们给他罢。”
她脸上兴奋光彩已经淡去,眼中浮现淡淡倦意,但隔着面纱,谁也看不到。
“都下去吧,想个人静会儿。”
两位侍女应是,恭敬地退出去。
等她们走出宫殿,相视笑,恭敬神色扫而空。
“有多有少,看地位、看家底、看修为。门派众仙子中,要数妙烟仙子出手最大方。”
何青青有些好奇:“妙烟师姐每次赏多少?”
她与妙烟互相称“师姐”,也算仙音门桩奇观。
“妙仙子每次打赏八十八颗灵石,很吉利。”
何青青惊:“啊?这多?”
“嗯,送你。”何青青说。
“等等!”杏儿喊住她,先打发那外门弟子出去,“你在殿外稍等。”
何青青不解。
苹儿掩嘴笑:“大师姐差点又出错。”
何青青怔:“什?”
潭死水。
“快请进来!”何青青蓦然起身。
位外门小弟子被杏儿带进来,神色怯怯。
添茶剪烛重开宴,何青青倒杯茶,亲手递给那位外门弟子:
“不着急,慢慢说。”
杏儿取出颗灵石,扬手抛给跑腿外门弟子:“大师姐赏你!快走吧!”
剩下九十八颗,两人边分账边嬉笑:
“她实在太好糊弄。万事只要加上八个字,‘都是规矩’、‘为你好’,就没有办不成!”
“看她登闻大会琴试上那凶,还以为这人有多难伺候,其实她吃软不吃硬,对她好点,顺点,就能将她吃得死死。”
“走大运当大师姐,修为还不如高,世上哪有这便宜事?听说蓼花师姐她们,正找机会要整她呢,咱们也能看看热闹。”
她家底丰厚,但那是师父给,花起来总觉心疼。
苹儿劝道:“大师姐是咱们莲花峰门面,万不能小气。不如以后就赏九十九颗,九九归,彩头更好,还胜过妙烟仙子头,怎样?”
“这,好罢。”何青青略迟疑,最终点头。
杏儿拍手:“弟子们知道大师姐出手大气,您以后再找人下山传信办事,都会抢着来呢。您声望也定越来越高。”
九九归,九十九。
“仙音门离山下远,下山趟可不容易。外门弟子替内门跑腿办事,内门仙子们总会顺手打赏些小玩意。”杏儿说,“不能空着手送呀。”
“这也是规矩?”何青青问。
苹儿苦口婆心地劝:“算不得规矩,但大家都这样做。不赏当然也没关系,以后再找人办事,还能找到,只是办得没这尽心。人家有十分力,只尽到八成,咱们也挑不出差错吧?同样是打听消息,可以打听句,也可以打听十句,完成与尽心完成,差得很远呢!”
何青青静静听着,慢慢点点头。
“大家都赏多少?”她问。
对方有些惶恐:“弟子按大师姐吩咐,下山打探千渠郡宋仙官消息。但是千渠郡这些年由天北赵氏经营,很少有消息传出。”
“没消息吗……”何青青低下头,眼中光彩黯淡。
外门小弟子犹豫道:“只有条,听说宋潜机封神庙,还不许别人跪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定是真!”何青青笑起来,“多谢你啦!”
“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当谢,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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