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话音刚落,陈玄颇懂他心思,手起刀落得十分利落,那人脸上面具恍惚间就碎成两半,“哗”下落在地上。
面具下露出个尚且年轻面容,男子隔灯笼也没看他,只道:“听闻你们面具下藏毒药用来自尽,你年纪轻轻,犯不着因为落在手里就结自己。”
“……”那话里似乎是要对他多加逼问,面具人眼里突然现凶光,图谋已久似地从胸口抽出把短匕首来,不由分地朝着男子扑过去。
陈玄本就怕出什差错,正时时防备着,长刀动得极快,面具人手上刚受伤,对上陈玄那刀震得他虎口差点见血,来回间很快便失胜算,陈玄弹飞那人手里匕首
“不出公子所料,抓住这人。”陈玄微微垂眸,夜里身灰袍让人只能以声音辨出他方向来,手中刀还横在那不速之客脖子上,映出些微烛光。
手提灯笼人轻轻“嗯”声,抬起手中灯笼往刀下晃晃,入眼人正戴着个面具,面具做得极为扎眼,惨白底色上绘着黑色花纹,全然不像是掩人耳目做派,夜里见还平添几分诡异。
这般独特面具鲜少有人见过,陈玄看着皱皱眉:“这是……”
提灯笼那人却轻笑声,他拿着先前从树下取下来信,对面具人声音和缓:“有劳你替你家主子送信来,只是已等候几日,你却偏偏挑在今天,陈玄不知礼数,难免对你多有得罪。”
面具人仰头看不清那人脸,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他话里似是多有误会,可拿刀陈玄点也没动,全然不像是“不知礼数”。
北朝淮北地界,祁阳县内。
戌时,日暮已沉。
僻静院子里有棵孤树,被冬日北风卷落大半叶子,树梢上就剩盏烛火微弱灯笼,偶尔顺着风轻颤几下。
屋门没有掩上,有个人在门口缓慢地来回踱步,被屋子里漏出烛光照得人影细长。
忽地何处轻响声,树上灯笼倏地下灭。
“送信而已,不想横生枝节。”面具人忍着手上伤,沉着气道:“特意等到院子里舞刀那位出门,就是不想多加惊扰,没想到还是惊动旁人,但想来阁下定是颇有气度。”
男子听好话,似乎心情不错,说起话来云淡风轻,“气度自然是有,只不过……”
他话音微微转:“……南朝探子光明正大地来院子,恐怕对名声不利。”
面具人尚且不明状况,只压压心底火气,“阁下何意?”
男子笑笑,“就是好奇,你家主子为何要你们戴着这面具,倒是有些碍眼。”
院子里立刻就响起冷铁出鞘声音,随之刀刃相接,刺耳地在昏黑院子里撞出几道火星。
门口那人却对这打斗熟视无睹,只摸出盏灯笼踏进院子,径直走到孤树下,原先挂着破灯笼已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而树枝上赫然插着支羽箭,箭尾系着封信。
“果然。”他嘴角微微地上挑下,把信取下来。
原先院子里刀刃相接声音正以声活人惨叫收尾,把刀“晃荡”落在地上。陈玄在院子里埋伏天,才终于等到那射箭人,他刀伤那人手腕,半拎着将他拖到孤树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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