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烬长剑扬,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嗡——”声撞在秦裴长枪上,差点撞出冷铁相接火星来,可秦裴长枪挑,直接将白烬手里剑挑飞出去,“晃荡”声砸在地上。
白烬个趔趄差点摔倒,虎口被震得止不住疼。
秦裴却只将长枪握在手里,皱着眉头冷冷道:“把剑捡起来,再来!”
白烬咬咬牙,他不愿显露软弱,小少年也不知哪里来力气,竟又步步走过去把剑捡起来,重新站在秦裴面前。
秦裴曾是征战沙场将军,手下向来不知轻重,仿佛没把白烬当成个半大孩童,又是“晃荡”声,白烬剑砸在几步之外。
淮北立刻便四起流言,白小将军刚入淮北城中,便已传出他遇刺重伤消息。
但重伤白小将军此刻不在淮北,他孤身回祁阳。
白烬站在小院门口,左肩伤还时不时透出痛意,他许久未归,竟是有些近乡情怯。
院子里从前住着师父和他,如今是他个人回来。
师父于他而言是座大山,巍峨地横在他面前,不过月前,秦裴深思后弯下腰拍着他肩,已有些苍老面容露笑,“白烬,你想做什尽管去做。”
欲言,却见那小孩神色有些奇怪,竟要从那人怀中挣脱出来。
白烬立刻心中暗道不好,却已见那男人眼露凶意。
他狰狞着对白烬笑起来,随着极轻弓弩扣动声,根弩箭从他袖口/射/出。
乍现冷光伴着阵极其尖锐痛意蔓延在白烬左肩位置,他手里还拉着那个小孩,耳边又是阵哭声,却又掺杂林归惊慌声:“小将军!”
白小将军中箭,他偏身时躲着要害,那弩箭却还是往他左肩穿去,鲜血在白衣上蔓延得极快,白烬不过闷哼声,却比早先想更痛,沉沉黑暗笼罩他,神志时远去。
秦裴遍遍重复:“把剑捡起来……”
白烬像是被秦裴千锤百炼刀,日又日地锻成如今白小将军模样。
……
日头渐西,在西边山头烧出片火红。
白烬身影在
“师父老——”他拖长着尾音看着渐西落日,“老夫聊发少年狂,但哪里比得过真年少,你做得很对,朝廷里都是虎狼,你要是没有丰满羽翼,只会被分吃掉,师父这辈子啊……早就看开。”
“徒儿不孝。”白烬跪在秦裴面前,眼眸里却是坚定不移,“但夙愿不改,徒儿定然……万死以赴。”
挡住大山并未消失,而是从中开出条路来,让他自此多坦途。
白烬推开小院大门,重归故里,往事就在脑子里翻云覆雨地折腾起来,将秦裴从前十几年形象全拼凑出来,愈发清晰地在记忆里重演。
白烬尚且是个孩童时便拜秦裴为师,小小少年拖着笨重剑十年如日地在院子里用功,秦裴很少亲自比划给白烬看,而是从他幼时便遍又遍地和他切磋,并且从不手下留情。
“小将军受伤——”
“快快快,巡抚大人来,快把小将军送到巡抚大人府上,大夫呢?快去请大夫!”
“去查!去查是何人所为……”
“这些人定是南朝派来,眼见朝廷启用秦老将军师徒,这是怕朝要收回南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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