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把他们带回来。”
月色都在秦裴眼里黯淡,晚风吹不走愁绪,反倒被阵风吹得四处弥漫,如何都分说不开细理不清。
“白烬……”秦裴将酒壶甩到桌上,看着白烬时不知多少是清醒,“大宋朝廷,看不上,但你……你先是白烬……然后才是秦裴徒弟。”
祁阳小县日子过得如寻常人家般,但白烬比寻常少年要早懂事很多,他听着师父“肉食者鄙”话语长大,也不知他是用什样心情走进如今大宋官场,成如今白小将军。
冬日寒风往白烬跟前卷下片黄叶,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院子里站许久,他目光也没在怀中骨灰坛上停留,而是看着隔壁院子方向定定地走神。
落日下拉得细长,院子里被炊烟弥漫出烟火味来,秦裴推开门,对着白烬扯着嗓子喊道:“白烬,吃饭。”
所有严苛似乎又都在烟火气里融化,仿佛有几分“父慈子孝”味道。
白烬背着落日,拖着长剑进屋。
……
往日那些寒暑皆是如此过,秦裴将白烬养大,把温情和严苛都给他。
隔壁住着那个让他不知如何言说孟凛。
白烬顾自摇摇头,这才往屋里走。
时年建昭十九年冬。
秦裴当年离开朝廷,确是受朝廷不公,他心中愤懑难平,大宋南土风光绮丽,历代名将守百年江山,朝拱手于人,任谁都心有不甘,更何况是当年领兵征南秦大将军。
月色如水时酒入愁肠,秦裴便会念叨起当年往事,五大三粗老将军想起当年同征战将士,有魂断江畔,有成刀下亡灵,南方大片土地被大宋纸和议便拱手送给如今南楚,跟着他同殊死继续南征将士却被治抗旨不尊大罪,而他代名将,二十年不得入朝为官……便是斩断年过三十他往后之仕途。
“大宋积弊难返,元朔三年……言官沈之渐血溅金銮殿……”秦裴喝醉,提着酒壶对白烬讲起前朝往事,“也没能让齐衍明辨忠*……”
大宋在元朔帝齐衍手里愈发腐朽,行将末路似等来场横扫南土叛乱,大刀扬将整个大宋割去半,留下个堪堪欲坠烂摊子给如今建昭皇帝。
“文人迂腐,沈之渐却是个人物,可他儿子……亲自给那叛乱朱殷送去议和文书!江南孟明枢做反叛贼子,江北战……”秦裴哽咽似顿下,月色下有些浑浊眼里盛丝月光,“江北战打得太苦……南方下十几天大雨,数百将士倒在雨泊,流血遍地,血流成河,才把孟明枢那个反贼打回江南,场大水……尸骸遍野,又有流民四起,没人带他们……魂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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