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匪入城,白小将军提着秦裴那杆长枪策马而来,仿佛成当年秦将军,冥冥之中竟有些传承不绝意味,像是代新人换旧人,却总有人守着百姓与安宁。
白烬是步步走到长街尽头,盏盏烛火像是轻轻敲打在他心头落花,好似要将他心头最柔软部分给剥离出来,露出那难能可贵赤诚之心。
点冰凉滴在脸上,白烬仰头看,淮北刮半月寒风,这才下起雪来。
雪花飘零,仿佛要盖住世间污秽,铺上层干净雪色。
“白烬……”
白烬脑子里只想道:“好疼……”
“白烬啊……”白烬思绪忽地被打断。
刚才被白烬救老人正从门里出来,白烬朝他看去,只见那老人手里点着根蜡烛,用那风烛残年手轻轻护着,蜡烛被风吹得晃动几下,却没熄灭。
老人把那根蜡烛插在屋前,眼底浑浊好似清明起来,他对着白烬道:“也快要……去见秦老将军。”
白烬眼里忽地有些湿润,烛火长明,乃是淮北送人魂归故里旧俗。
位。
有人来,晖影暗卫仿佛融进夜色里,再找不着踪迹。
干衙役慌忙地把县令扶好跪在白烬跟前,县令入眼便是白烬肩头那大片血色,时就慌神,“这这这小将军受伤……这可如何是好?快快快……”
“张大人。”白烬冷静下来,忍着伤缓缓站起身,安慰人似地低声道:“不必心慌。”
张县令对上白烬清冷眸子,那眼里还泛着血丝,却偏偏让人心安似,白烬推开正要扶他衙役,“匪首已伏法,还请……还请张大人善后。”
听到声音白烬心弦忽地跳动下,他那有些模糊眼前晃动着个人影,那人心焦地朝他跑过来。
“白烬!”孟凛被白烬那半身血红给吓到,脑海里才想起吴常说白烬受伤这回事,赶紧朝他跑过去。
孟凛扶住他时候,白烬即刻脱力似,那根支撑
心里翻涌起各种情绪,白烬却只朝那老人轻点下头,道句:“多谢。”
直到看着老人进屋,白烬才转过头来,却发现祁阳县街道上,慢慢燃起支又支蜡烛,顺着街道路燃过去,那微弱光芒在暗夜里摇晃,竟仿佛有着万家灯火影子,又好像那群星浩渺里条星河,堪堪驱散那街道上黑暗。
秦老将军过世消息传得极快,不过个晚上,祁阳县上多半都得知。
从前盛世之下,小地方出个保家卫国将军,乃是人人传道好事,后来乱世之中,秦裴带着未能阵前杀敌愤懑孤身挑赤云山山匪,也是保方平安,众人为秦将军不平,哪怕二十年过去,老将军往事依然在茶余饭后被人提及。
秦老将军过世,该是令人唏嘘不已。
“是……”张县令忙道:“下官领命。”
“那下官送……”
“不必跟着。”白烬轻轻丢下句,杵着截长枪独自走。
留在原地张县令愣好会儿,才指挥手下善后起来。
白烬行走时难免牵扯到伤口,不禁倒吸几口凉气,他不知道肩上伤口到底如何,半边胳膊都没有知觉地动不,不断疼痛四处蔓延,刀子似地寒风刮在伤口上,仿佛要将他肉生生剜下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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