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没动,应如晦只好道:“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你有小将军撑腰,自然不敢难为于你,只是你不跟明说,来日小将军之事,心里可就缺着那些轻重。”
孟凛并不言语,只缓步走过去端起那杯水,“多谢应大人。”
孟凛喝水,声音仿佛被水浸润过,他话中平静:“今日本可味装傻,可应大人心里已然有结论,若什都不说,怕是还要惹你不快,转头便是前途未卜,只是个无官无职平庸之人,所行之事并非样样磊落,可应大人不样……”
孟凛将杯子立于桌上,“应大人生于锦绣丛中,乃是知书守礼世家公子,却怎也撺掇人不顾安危、以身饲虎呢?”
,大人乃是朝中经天纬地之人,同这般小人物可算天差地别,不敢相提并论,只是在下身无长物,早年结识白小将军已算是人生大幸,不管小将军何思何想,自是心中百般珍惜,不忍看他受委屈。”
孟凛话说得十分客气,应如晦却已然能听出来,他觉得是自己委屈白小将军。
应如晦端正坐着,他沉思片刻,“白小将军是国之栋梁,又是难得赤诚之人,怎好让他受委屈。”
孟凛面色微沉,“应大人想旁人与你说实话,自己却又喜欢兜圈子,空手套白狼之事,做起来恐怕不厚道。”
应如晦眨下眼,他换言道:“小将军心中有大义,你为何觉得委屈他?”
孟凛依旧是恭敬地垂着眼,房里光比外头要亮堂,他还是那副面色发白病气模样,这夜里甚至看着更是无害,他话说许久,声音都已经变哑几分。
孟凛道:“与小将军相识于幼时,对他自是有几分解,小公子虽是少年将军,却仍是年岁尚浅,他待人向真诚,乃是光明磊落之人,可作为旁人来看,总是会担心他片真心落空,或是遇人不淑,或是让自己置于险境,总之便是得不偿失,倒是见着心疼。”
“这次祁阳之事,说起来应大人应当比清楚其中内情,也不过是见着小将军差点丢性命,以身犯险,实在有些……”
孟凛笑笑,没再继续说,他停顿会儿,抬头问道:“应大人非要听明说吗?此次入京,还是奔着前程去。”
应如晦凝视他片刻,他先是什都没说,而是伸手去倒杯水放在桌上,才道:“看孟公子也是伤者,还是先倒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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