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将军脸可真冷,可自己怎又不怪他呢?孟凛总觉得其中他好像忘什,入狱那个雪夜,他也是染风寒,那时候白烬好像还来审问过他。
白烬身影在他面前晃悠,他手脚上还套着锁链,哗啦地拉扯得生疼,膝盖跪得像被针扎,然后,然后白烬说……白烬说什来着?
“孟凛。”
孟凛想:白烬好像是喊。
不对……外面是白烬在敲门。
……
***
不过几日,京城雪急促地下几场便停,夜色罩住雪景,夜里不知有多少人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
孟凛就翻着身来睡不着。
他从大理寺回来就犯风寒,脸色愈发苍白,喝着怎也不见好汤药,这事儿他还让吴常瞒没告诉白烬,让人觉得他在废寝忘食地读着书。
就乐意让出风头?”
白烬不明显地露个笑,“这不是还在革职待查,连府门都出不,而且……”
明亮窗户之下,白小将军疏离眉目仿佛透着光亮,他站直身子,望着外边小院里景致,目光却好像不只是在这寸土中留存,飞向更辽阔土地,“大宋疆域广阔,黄沙大漠、良田万顷、山峦层叠,处处风光绮丽……”
“师父,乃是秦裴秦老将军,世人期许字字缭绕心间,从不曾忘。”白烬沉眸直视坐着楼远,字句道:“楼少将军,你呢?你可有什旁想法?”
楼远手猛然颤抖下,他心头点热血在这雪天里突然上涌起来,急速地喷涌到喉间,竟是有什豪言壮志立马要呼之欲出。
孟凛脑子下清醒,他从床上弹坐起来,而白小公子已经推开门。
孟凛来不及懊恼自己不锁门习惯,只听白烬站在漆黑门口,隔着夜色问他:“睡吗?”
孟凛忍着喉间咳嗽,让声音尽量清亮:“还,还没。”
“那进来。”白烬夜视能力出奇好,他点也不像摸黑,直接就走到孟凛床边,他张口欲言,夜里看不出他手是微微攥着,他仿佛在克制,维持着话里平静:“病怎也不说?
他是想躲着白烬。
孟凛觉得自己犯毛病,真要和白烬撇清关系时候,他又犯难,他明明已经铺好路,只要在梅花宴上拿着与从前样惊才绝艳好文章,他就可以让齐恂对他另眼相看,再后来他科举夺第,便能以新科状元身份站到太子身边,往后他要怎搅和朝政,怎给齐恂使绊子,对着重生而来他不是轻而易举吗?
怎单单不轻不重地踩白烬脚就让他心虚呢?
这寒夜里实在太冷,他又回想起上世入狱事情,他是怎进去?
孟凛有些头疼——哦,是白烬抓他进去。
楼远父亲是京中禁军统帅,是如今众将军之首,却是辈子没有上阵杀敌过,楼远进羽林军,人人说他以后会承继他爹衣钵,成为护卫皇城将军,可他真会如此吗?
楼远缓缓站起,从坐中挪步,却是半条腿弯下去,他半跪在白烬身前,“来日若有机会,属下……”
楼远低着头字字有声:“愿意追随将军。”燕衫廷
窗外竹枝上簌簌地落雪块下来,翠绿竹枝压弯腰,还在轻轻摇晃着。
四处寂静。嬿闪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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