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过已是多年,萧仪锦到要议亲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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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中,齐曜和白烬硬着头皮凑上去,几人客客气气地在那桃花树下四方而坐,齐曜让下面人去御膳房拿些点心过来,时将人遣散去,只留萧仪锦侍女在此。
可这场面着实显得有些尴尬——孟凛和萧仪锦本就没说什话,来人更是不知有什可说,萧仪锦把书摊开放在桌上,她没看,手间却攥着书角,不大明显地折个角出来。齐曜这些年不同于往日,待人接物世故许多,已经将国事家事与亲疏远近相处个分明,可遇上喜欢姑娘,犹如朵灿烂花开
那姑娘借着暗光认出他衣服,立刻不急不缓地行礼道:“小女萧仪锦拜见六殿下。”
齐曜举起手顿时僵,自觉身份地恢复神色,他直起身子将只手背好,端着礼仪道:“萧小姐不必多礼,只是僻静处难免危险,小姐为何在此?”
“太子表哥这里种昙花,算着时间今日应当是要开,所以特意来等,不小心冲撞殿下。”萧仪锦被教养得很有礼节,她边说,边摸着黑把灯笼把捡起来。
齐曜心中有愧,他朝身边随从道:“再去找把灯笼过来。”
萧仪锦又退两步道:“多谢殿下。”
齐曜第次见到萧仪锦是在太子生辰,父皇为齐恂在东宫摆宴席。
那时齐曜不过十来岁,正是贪玩年纪,可宴席之前还被拘在府中读早晨书,正读到《诗经》中硕人篇,但他心中不静,书中字他个都没看进去,生等到赴宴时辰。
作为皇子,何种场合都要谨守礼节,端正仪态竟和识文断字样累,还要应对人前世故情谊,他忽觉意兴阑珊,连起舞佳丽粉黛与盘中山珍海味都失颜色味道。
宴会夜里尚未散场,人声鼎沸之外,齐曜喝几口酒,忍不住头昏脑涨地起身去花园里走走。
夜里园中挂灯笼照路,冷风丝丝地往脸上撒,齐曜这才清醒些。
她话音刚落,声惊响倏然便从天上炸开,东宫里放起烟火,斑斓绚丽烟花仿佛漫天云雨落地,灿然地落个满堂彩来。
整个东宫顿时被这天光般烟火给点亮,瞬间骤然明朗,齐曜还未来得及看天上烟花,竟然在抬头时先看见面前女子抬眸时惊喜笑眼。
齐曜读早上诗经,尚且没有记住其中词句,可他此刻眼,忽然记起其中话来——“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说大概是萧仪锦这样女子。
那天烟火多艳丽他都忘,昙花现难得他也记得并不明晰,反而年少时惊鸿眼,齐曜直深埋于心。
走着走着,竟在园深处看到盏明亮灯笼靠在路旁,齐曜身侧随从当即吼句:“是何人在此!”
这句似乎吼得太过凶,那灯笼颤下晃荡倒在地上,燃着那外边油纸起火,下就照出旁边人影来。
那人影也不跑,慌张地要灭火,齐曜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
他赶忙示意身边随从去把火给扑灭,那蹲在园中人退后几步,竟是发出个女子声音:“……并非贼人。”
齐曜脸上热,他赶忙拱手赔礼,“唐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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