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禁军统帅楼怀钦为众将之首,他在前道:“微臣长子楼霄如今镇守凉州,要是五部奚过山裕关,楼家定然殊死战。”
建昭揉着眉心,“既是要守,朝中定是要派人前去支援,兵马粮草缺不可,粮草……粮草?兵部可还记上回运送粮草时
……
半月之后,方扶风意料之外地并未抓捕归案,而孟凛已经把翰林院差事混成熟差,经过御花园事,他亲事再也没人提起过,仿佛缓缓归于平静。
这天京城难得下场雨来。
惊蛰雷雨,忽地将天捅出口子,撕裂般轰隆雷声横空炸响,哗哗大雨浇洒着京城。
“陛下——线报!”兵部尚书接前线跑死几匹马得来线报,迎着大雨奔入皇宫。
孟凛!”方扶风刀锋翻转,横去退陈玄几步,“要杀你!”
“杀?”孟凛站在檐角下,台阶略高,他带着些俯视道:“孟明枢让你杀吗?”
“你……”方扶风握刀手攥地几近冒出青筋,他那本斯文脸生潦草胡子,瞪眼起来有几分凶恶之相,可方扶风竟是在这句孟明枢之下,缓缓将刀放下些。
孟凛斜睨着他,夜里他只披件外衣,慵懒道:“方大人,你只能怪孟明枢没跟你挑明与他父子关系,况且好心替你开出条生路,你怎就心想要杀?”
方扶风压不住心底火气,他隐忍道:“你无心合作,为何要掀桌子?自认并未做过送你入绝境事,你怎要如此害?”
尚书大人头磕在御前,他衣角湿半边,颤颤巍巍地递出刚得来折子,“北方……北方五部奚!五部奚出内乱,辱玉氏夜之际夺木昆氏大权,木昆氏将军塔尔跶为保全族,竟是许新主再起战事誓愿,前几日塔尔跶带兵进攻河西,又是沿着山裕关派兵马,正是冲着凉州去!”
“陛下,和议方才过二十年,五部奚此刻毁合约又来入侵,遭逢如今时局敏锐,定然是狼子野心,还请陛下早日定夺!”
方扶风之事拔南朝眼线,宫里民间时情绪高涨,多有同南朝敌对风向,而五部奚多年前就是在南朝叛乱之前,于大宋北方边境生事,那时大宋左支右绌败给南朝也有此原因在内,如今时机巧合,让人不由得怀疑其后行径不轨。
又将南北两朝时局推上风口浪尖。
但北方边境由不得朝廷里再多加争吵,建昭帝头疼毛病又给气犯,兵部乃至朝中大将全顶着大雨进宫,外头雷鸣轰隆连带着雨声吵得人心情烦闷。
“本就是如此行事,你肯喊句四公子,怎……后悔?”孟凛笑着同他道:“你不妨去与孟明枢说道说道,看看他是不是还认这个儿子。”
方扶风握着刀柄几乎要扬刀砍去,可每句孟明枢都戳着他神经,他咬着牙道:“四公子,若是王爷有命……属下定然亲自来取你性命。”
孟凛颔首,那微弱月光往他眼里倒映,他微笑道:“好,等着你。”
方扶风艰难地回转身去,消失在夜色里。
孟凛走下台阶,他推着陈玄手将刀入鞘,他听着院中簌簌地风吹竹响,淡淡道:“陈玄,何必脏你手要他性命,现如今,想他死人还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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