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凛称呼时白烬略微蹙蹙眉,大牢里狱卒最会察言观色,看到白烬不悦,立即朝孟凛膝盖窝踢脚,孟凛个趔趄,狠狠地跪在地上,手脚上锁链咯得他生疼。
白烬下意识想伸手去阻止,抬起手却停在半空,又缓缓放下来,白烬沉着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
狱卒们面面相觑,本来审问之时要有人在旁记录供词,但看到白烬脸冷漠,谁也没敢反驳,只好应声退下。
审讯室里就剩白烬和孟凛两人。
孟凛跪在白烬面前,忽然有些恍如隔世,心里说不出是难过还是遗憾,他与白烬交情,大概就这到头。
闻安神香,孟凛睡得很快,可他好巧不巧,居然梦到上辈子在刑部大牢时候。
北朝冬天,雪下满城。
有人举报孟凛与南朝往来,通敌叛国,羽林军全力搜捕,人赃并获。
也不知是有人设计还是真巧合,反正之后也没人查证,恰巧就是白烬,押着孟凛从城西步步进刑部大牢。
京城雪冷得彻骨,孟凛在狱里染风寒,只蜷缩在被子里,无论谁来审他,他都把罪并担,反正单通敌项,就能让他粉身碎骨,他也不在乎多些什莫须有罪名。
夜沉如水,天上无声地下着雪。
孟凛辗转反侧地想着白烬,方才情欲冲昏头,他竟是才自问句:若是白烬也记得从前发生事,他竟是全然不在乎自己做过什吗?也……不在乎这不容于世身份吗?燕陕町
这次离开北朝,是孟明枢逼着他走,可他也是真料像过他那恶名昭彰身份捅开会是什结局,怕是还要和从前样。
至于白烬,只要能不牵连他,他离开比留下好。
但孟凛没想到白烬居然也重生,他想方设法地把许多东西藏得彻底,却原来只是赤裸裸地在白烬面前走遭,还把人家又伤回。
白烬声不响地坐在长桌前,桌上正放叠厚厚供词,上面全都是认罪画押手印,白烬拿过来页页翻着,他看得很慢,眉头却点点拧起来。
孟凛将他如坐针毡隐藏得极好,他抬眼瞥几眼白烬,光看白烬那发颤眸子,他就知道白烬铁定
可审他人里边,还有白烬。
狱卒给他戴上锁链,推搡着他进审讯室,孟凛路只找到点安慰:若白烬还能来审他,便是没有受到他牵连。
也是……孟凛来京城和白烬几乎没什往来,更何况还是白烬亲手把他抓进来,就算他俩是同乡,有些可让人借题发挥地方,传来传去也只会成段大义灭亲美谈。
谁也没想到他们俩能走到这步,看着白烬脸冷漠,孟凛没喊出那句“小公子”,他也冷淡地站在白烬对面,“别来无恙……”
“白小将军。”
他几乎不敢想象白烬如何接受自己离开,如何在那漫长时间里掰扯出自己没死真相。
他是怎忍住没有揍自己顿……
……
孟凛半夜爬起来,他摸黑点截安神香,若他再想下去,大概会是夜无眠。
幽香在屋里弥漫开来,香味总能让人想起愉悦事情,孟凛突然感觉有些安慰,至少事到如今,他身边人比上辈子多,在京城那段日子,也过得比上辈子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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