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设宴,白烬脱不开身,孟凛有些想避开白烬做事,这才个人出来。
这门后下台阶,是通往间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烛火被里头无名风吹得乱晃,孟凛进来,就觉得里头有些寒意刺骨。
随即里头传出声锁链拖动声音。
孟凛走到地牢门口,他向来惨淡面色变得有些阴郁,冷冷地注视着地牢里动静。
岭中雪已经化,不过呼呼吹着冷风,孟凛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地往江家祠堂里走,陈玄跟在他后面。
祠堂是西园独独修出栋阁楼,里头不分昼夜地燃着烛火,火盆也烧得正旺。
孟凛没把狐裘摘下来,而是直接取三支香点,恭敬地把香举过头顶,然后跪在蒲团上。
祠堂中牌位摆放整齐,拜半是江家列祖列宗,半是宁家先祖。
孟凛对着江宁两家牌位拜三拜,然后把香插在牌位前。
元宵宴请,放在上洛主街宣宾楼内。
整座楼都算是给江家包下来,夜里楼上挂起彩灯,张灯结彩,红绸高悬,在这大年十五时候还剩浓厚年味。
不过几天,岭中巡抚到上洛消息已经传遍,见他们没给江家赶出去,也就算是知道江家意思,为着贺新,岭中四方接邀请江湖人都赶过来,也是要看看这向来没有官府岭中今后有何变数。
岭中宴请,孟凛其实不大方便出面,来岭中并未挂他名头,二来他在北朝那场忠心救主戏码传得有些广,他随着进宣宾楼,却是去个无人雅间,但白烬不样,白将军随着巡抚应如晦过来,这场必然是要露面。
这竟是久别重逢之后,二人头回分开些时辰。
里头似乎关个人,已经看不出模样,大约是个男人,乱糟糟头发遮住脸,身上衣服早就不辨颜色,连原本血色都被污垢遮住,像个深山里待久野兽,几根从墙上穿出锁链分别锁住他四肢、脖子和琵琶骨,几乎将他钉在墙上。
那人仿佛没有感觉到来人
办完这些,孟凛站起来把目光移向排牌位最边上那支,那支牌位与众不同,没有注名,只单单写“癸巳乙卯己卯”几个字。
孟凛走过去挽袖将那牌位转圈,“轰”声,牌位后边墙上开出道门来,孟凛往后眼示意陈玄跟上,就从那门里走进去。
孟凛顺着台阶往下面走,他略微停顿,“今日事情,还是别让白烬知道。”
陈玄心如明镜,“是。”
孟凛知道自己从北朝离开事大概伤白烬,他怕白烬会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所以这些日子几乎都没离开过白烬身边,弥补事情并非朝夕,但能补偿些是些。
入夜时分,外头华灯初上,元宵灯点满整座上洛城,没有北朝管辖下宵禁,几乎成不夜城模样。
还未上菜,孟凛孤身在雅间坐会儿,看着外头灯火有些出神。
“公子。”陈玄敲门进来,手上拿件狐裘,“宴会开始。”
“嗯。”孟凛露些淡漠神情起身,他从陈玄手上接过狐裘披上,“走吧,”
宣宾楼后门停辆马车,孟凛隐蔽地坐上去,马车动,挂上铃铛铃铃作响,路又直接响回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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