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齐恂反过去抓住萧夕颜手,她母后手已经瘦骨嶙峋得犹如干柴,整个人吹灯拔蜡般带着沉沉死气,那眼中点注视亮光在齐恂眼里渐渐熄灭,犹如风烛残年……
萧夕颜手沉沉倒在床榻上。
齐恂耳边只剩阵嗡鸣,身后宫人哀嚎悲鸣全都被他挡在思绪之外,他像是被雷鸣横空击落,找不回思绪,被任意摆弄
齐恂心里像是被点燃粒火种,熊熊燃起场铺天盖地大火,让他几乎肯定地告诉自己:要成为名副其实太子殿下。
因而从那日起,偶尔贪玩耍懒齐恂再也不看本不正经书,他背负着所有人期待挺直胸膛,日复日地听先生讲学,吟诵古今大儒文章,安抚百姓、收拢人心,他什都学,因而也得人人夸赞好名声。
可他独独在白家将军那里碰壁。
朝中几位将军德高望重,白家将军白延章入京勤王扶平王上位,更是劳苦功高,齐恂得旁人夸赞,却是请教白将军为将之道时,受到白将军冷落。
太子以为自己翻得兵书不够多,因而勤学几日再行上门,却是又没能得到白延章多几句点拨,齐恂那时懊恼不已,终日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入不白延章眼。
屋子里逐渐亮堂起来,烛光照进喜雨浑浊眼睛里,他把手里烛火吹灭,弯着腰朝齐恂行礼,“不知殿下还有什吩咐。”
齐恂将桌上烛罩往旁移移,“没什旁事,还麻烦大翁替摆上盘棋来。”
“是,殿下。”喜雨夜里眼神不太好,动作很慢,他从柜中搬棋盘出来,按着齐恂喜好将白棋摆在他右手边上,他被棋盘上纵横看得眼里有些不适,竟被晃出几滴老泪。
齐恂等他缓慢地摆完,朝他抬抬手,“大翁年纪大,不必日日身边侍候,事情交给下面人做就罢。”
“是,殿下体恤。”喜雨朝他行个大礼,“那老奴就先告退。”
白衣苍狗,世事无常,满心上进齐恂回望母亲时候,萧皇后病故。
齐恂至今记得那也是个雨夜,萧夕颜脸上已经没丝血色,齐恂衣不解带侍候母后多日,他跪在母后窗前,见母后对他招招手。
“恂儿。”见她嘴唇翕动,齐恂把耳朵凑到萧夕颜嘴边,“母后对不住你……”
“你生父……是当今白将军胞弟……白延辞……”她几乎像是握住救命稻草般地抓住齐恂手,“不能……不能留他……活在人世,知道,知道此事……林示,白家……都不能留……”
齐恂像是忽然被钉在原地,“什……什?”
齐恂从容地见他退出去,和缓眉目沉下看着棋盘,他手里摩挲着圆润棋子,粒又粒地从棋盘里拿出来,不分说地往棋盘上排摆开来。
他忽而道:“做错什?”
齐恂正同自己内心辩几个来回,他本是平王府备受宠爱世子,父亲闲散,教他平日不过读书吃茶,他尽心做个孝顺父母儿子。
可有朝日时局骤变,他父亲做皇帝,为避免先帝让位于弟时局不稳先例,皇帝即位,他是长子,顺理成章地成太子。
因而每个人都对他说:“陛下对你给予厚望,百年之后你理当继承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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