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见那大小姐出去,替孟凛擦下桌上水迹,“公子今日倒是没有忍辱负重。”
“忍孟阳气是因为如今还不能动他,她……她竟然把自己跟母亲比较,自然不能给她脸面。”孟凛眼里有些冷,眨下又仿佛并不在乎,“她现在离去,若是放在从前,定然是要去找孟明枢哭上顿,说怎对她言语不敬,高低得罚上月月例才好罢休,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孟明枢连见面都藏头露尾,怎会因为对孟瑶怎样就跑来质问,他自己应当也知道,再晾着,就要出事。”
果不其然,孟瑶出孟凛院子,就立马去找孟明枢哭诉。
“父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孟瑶像朵雨打娇花,谁人都是见犹怜,她晃晃孟明枢衣角,“孟凛这些年来不仅未在父亲面前尽孝,如今还当着面羞辱于,女儿不过打翻他杯茶水,他就……他就接那桌上倒水渍来给女
让人十来年伤痛加身,孟瑶心里丝毫没有过悔意。
孟凛却被她说得笑起来,他慢悠地在桌前坐下,“二姐倒是坦诚,只望来日,你也如今日般。”
“来日?”孟瑶昂起首来还要继续发作。
“二姐,如今可不值当动怒。”孟凛将手搭在桌上,温声打断她。“小心你孩子。”
孟瑶脸色变,下意识将手抚到小腹位置,“你,你倒是消息灵通。”
是可惜……”他把那茶壶倾倒,里头竟已经空,“今日只备杯茶水,如今撒……”
孟凛稍微想,他又拿来个杯子,放在桌子边上,流下水顺着桌子边缘滴入杯子,堪堪只接杯底层。
他再把那接住水重新递到孟瑶面前,“覆水难收,只好这样委屈二姐。”
“孟凛,你什意思!”孟瑶没想到孟凛会这个态度对她,她按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尖锐道:“你是在羞辱?”
孟凛敷衍道:“二姐冤枉。”
“宁王妃有两月身孕,也早不是什秘密。”孟凛伸出手,“不过二姐如今怕是不知,略懂医术,倒是可以给你看看脉象如何。”
孟瑶捂住手腕,“谁知道你安什心。”
她视线往这屋子上下转圈,“你这屋子住着晦气,本宫不与你多费口舌。”
孟凛顺着抬起手来送客,“请。”
孟瑶甩着袖子,晃动满头发簪出去。
“你……”孟瑶冷哼声,“孟凛,可是听说你回来这些天,父亲连你面都未曾见过,你毫无倚靠,竟然敢得罪,夫君可是宁王,你就不怕你今后没有好日子过?”
“那宁王妃觉得从前可有好日子过?”孟凛站定比孟瑶还要高出个头来,他面不改色,“历经诸多变故,其中可是有二姐杰作。”
“杰作……”孟瑶想会儿,讽刺地笑,“你是说……落水。”
“没错,此事正是做。”孟瑶摸摸边角发簪,副居高临下模样,“早春江水可是刺骨冰凉,不过那时只是想给你个教训,想来这教训,你应当是终生受用。”
孟家王府里几个孩子出游,孟凛不过在江水边上看着游来小鱼,哗啦就被背后推下寒江,在场之人不过冷眼旁观,竟无人去拦住这个骄纵大小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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