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塌方……”后边抬轿人首先意识到不对劲,他本能地后退,手里抬轿子瞬间失平衡,连带着另人个趔趄,哐然声轿子角倒在地上。
那轿子里也发出声碰撞,女子尖叫声音响得刺耳。
下刻高过头顶土坡瞬间倾倒下来,两个随行护卫管不轿夫,赶紧伸手去护轿子,可片刻转身立马就被塌下泥土压下去,昏天黑地土块砸得人神志不清,只剩只手还露在外面。
轿夫在阵惊慌失措喊叫里松手,他们当即放弃轿子,“扑通”声往漓江里跳下去。
轿子里孟瑶被头上朱钗响得耳朵都疼,她整个人重重地撞在轿墙上,疼得她来不及反应,轿子立马天旋地转地胡乱晃动,她被裹挟其中,又狠狠地在里头跌撞几下,四周昏暗添上眼前黑,孟瑶立即昏过去。
刚过午后,顶轿子从城外云麓山上抬下来,长乐今年雨水格外足,山路打滑得厉害,轿夫步步走谨慎,不敢晃着轿子里王妃娘娘。
山上云慈寺香火鼎盛,宁王出京办事已经好几日,孟瑶是来云慈寺上香替夫君祈福。
孟瑶出门有些毛病,她极少坐马车,哪怕是误时辰,大多时候也只坐轿子,远路抬得下面人叫苦不迭,她也不改大小姐脾气,有人众星捧月地惯着她,她才高兴。
孟瑶在轿子里替自己揉下方才登台阶累着腿,突然感觉轿子停,她不悦地拨开轿帘来问:“发生何事要停下轿子?”
“回禀娘娘。”外头护卫把看向前方脖颈收回来弯下腰,“前面路上新放置戒牌,说是有土方摇摇欲坠,这般直接过去,怕是有些危险。”
不久后动静停下,富贵轿子在泥土露出半截,把轿帘也拦住,而这时忽而有几个人从那土坡上跳下来,他们有备而来地拿出锄头,三两下挖出轿子,然后把其中昏迷孟瑶拉出来,又胡乱推两下泥,恢复那轿子被埋原样。
接着那伙人带着孟瑶离开此处。
昏迷中孟瑶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她感觉自己变成个牵线木偶,被人随意摆弄着套上绳索,可她头昏脑涨,双眼如何也睁不开来。
她忽而觉得有些害怕,她做孟二小姐时候有父亲护着,她当宁王妃时有夫君撑腰,她何时这无助地害怕过?
“母亲……母亲……”孟瑶耳边响起阵啼哭声音,那声音还像年幼女孩,哭得无助
“来时候不还是好好?”孟瑶面露不悦,她不以为然地坐回轿子,“如今既然没塌,就出不什事,本宫命你们赶快回城。”
“这……”守卫不敢忤逆,只好命人又抬起轿子。
这几日下大雨,城外土块大多绵软,遇大雨就容易随着水流坍塌下来,年年雨季都出过有人被山土埋在下边送性命事。
轿夫心里埋怨,也不敢当真说出来,只好小心踩在泥路上,这路窄而细长,路旁土坡比人还要高出半个头来,旁边不远就是流经城外漓江,年年京城里拨银子全都止步于城里三分天地,从来管不城外坎坷荆棘。
江水奔腾声音盖过窸窣声,没人注意到细小泥块从旁边滚落,但走到路正中,摇摇欲坠动静让人不得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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