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走过,白烬回到淮北
白烬从袖中拿出那张写过药方纸条,他做出个递出动作,同时差不多揖手样子朝林净山弯腰行礼,诚恳地对着他道:“太医高义。”
林净山几乎有些震惊,他甩甩衣袖,立刻从那地上爬起来,对着白烬立马回礼去,他谨慎地接过白烬手里递出纸条,又将手往衣服上擦擦,才将纸条打开。
“这是……”林净山见眼里放光,他昂起头来问:“敢问将军,这是何人写药方?炙麻黄……这最后味药,竟然是炙麻黄。”
白烬不便把孟凛名字说出来,他把眼睛避开林净山视线,咬牙说句谎话,“是林示林院判……”
林净山手顿,这话太容易让他信服,他捶胸笑两下,“原来是师父……原来是师父……”
不敢抬头,白烬知道如此不过是耽搁进度,他问句林净山所在,就从那门口进去,留下众人不知所措会儿又各自忙碌。
林净山在那屋子最里边,外面人像是怕吵到他翻阅医书,拿帘子隔开让他个人呆在里面。
白烬掀开帘子时候林净山都没有反应,他翻着医书挠挠头,那满头头发未经打理几乎散下来,满地狼藉里混着医书和被他揉掉纸团,白烬走过时差点踩到。
“林太医?”白烬试探着喊声。
林净山好似是被惊下,他猝然抬起眼里有些发红,挂着黑黑眼围,像个不修边幅乞人似地,“白,白将军?”
但白烬立马抓住林净山袖口,“林太医,林院判不愿让人知道他行踪,因而还请您将此事守口如瓶。”
林净山连道好几个“是”,“师父之事……”他又慎重地点两个头。
“如此……”白烬松开就要道别,“那就先不打搅林太医。”
林净山应,但他又叫住白烬,“白将军,下官看你脸色有些不好,既是到前面,下官还是给您开服药吧。”
白烬应承,林净山熟练地给白烬把脉开药方,他好似是知道白烬这病怎来,然后也没说什,就送走白烬。
“白将军你,你怎也脸色不好?”林净山站起身时候有些不稳,立马被白烬给按住,让他不必起身,这眼见到白烬,林净山竟然有些恍如隔世感觉,他沮丧道:“辜负将军指点,下官竟然还没有寻到合适药方。”
“但也快。”他从满桌纸页里翻找会儿,“尚且有两位药材,还需,还需再比对番,药已经吩咐下去煎,或许明日后日,就可看到效果。”
看到林净山这个模样,白烬在衣袖里捏着孟凛给他纸条,他却犹豫会儿,“林太医,若是能找到现成药方,让你从前多般尝试皆付诸东流,于医者而言……可会不喜?”
此刻林净山脑子有些迟缓,他反应会儿,拍拍自己胸脯,“白将军,你虽所学不同,但这世间山更比山高事情,其实举目皆是,如今疫病当前,为医者,仁心是非与功劳所得,孰轻孰重,下官心中还是有数。”
白烬考虑到林净山做许多努力,若是直接将药方给他,他从前尝试怕是都只能算是徒劳,如此来对他反倒不公,但林净山所言大义,抛却功劳得失,竟是真正医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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