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银针刚从他穴位里拔出去,他大口喘着气,睁着眼睛看向陌生床幔,他如今是在刑部大牢吗?
孟凛猛然拉住床边陈玄胳膊,他偏头眼才将心落下来。
是梦……
事到如今,孟凛如何能接受眼前事情才是场大梦,他干涩喉中咳得发疼,他皱着眉头朝陈玄道:“给倒杯水来……”
孟凛那反应给陈玄弄得有些发慌,直到他开口说话,陈玄才安下颗心来起身去倒水。
孟凛想不明白,他头疼得厉害,他感觉自己似乎又高估自己承受能力,怎这样他就受不住吗?
孟凛迷迷糊糊又觉得冷,他好像在六月里回到寒冬。
“你是聪明人,想必用不着来动手。”
孟凛猛然个激灵,他觉得自己好似是睁开眼,迷蒙间见到个黑衣人站在他面前,他伸出手上放粒药丸。
这是……北朝刑部大牢?
厢房,又快速去请大夫过来。
然后余前来吊唁人围作团,那几个披麻戴孝读书人摸把眼泪,“想不到从前听闻醉心风月王府公子,竟然是个有情有义之辈,今日竟为跪拜恩师,不惜舍命……”
“恩人作古,谁人心里能好受啊……”
那些与孟凛道受过杨清誉恩典人竟对孟凛生出感同身受与敬意来,醉心风月公子因为老先生迷途知返,又被他手提携,如今恩人作古,舍命跪拜恩师,让人听都不由敬佩。
如此来,孟凛为报恩师恩情带伤在其灵堂跪晕消息也传出去,往后更是给他传出好阵好名声。
孟凛看看跟前那个替他诊病大夫,虚弱地开口道:“大夫,,如何?”
那大夫皱眉摸摸自己花白胡子,将方才诊病用东西收起来,“公子……公子是说伤还是说病?”他挽挽袖子,“若是说这病,老夫倒是无能为力,但是这伤……其实也并非什大伤,但是久病难愈,劳心费神
孟凛下意识自嘲地笑笑,他犹豫地把药接过去,然后抬眸间缓慢道:“要死,你是不是很是欢喜?”
“你以为查到这步,靠是孟家吗?”他嘴角上挑,“不是……”
孟凛话就此打住,他在面前人怒火中将那粒药丸丢进嘴里,随后就是天翻地覆般气血翻涌,腥甜味道堵住他喉间,他口气压抑在胸口仿佛重如千钧,他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
孟凛结实地道咳起来,那干咳感觉真实地不像做梦,他那刻怀疑自己又回到北朝刑部大牢,难不成大梦场,他如今还是那个阶下囚吗?
孟凛在胸口尖锐疼痛里醒过来。
***
孟凛晕倒躺在杨府厢房里,冥冥意识里觉得很累,却也是他自己特意要弄出这样动静来。
从那日杨清誉遇刺当场,孟凛发觉是有人要对他不利,因而只好就计伤自己,但这番洗清嫌疑代价太大,他不能单单捞不到别好处。
所以他又当着杨门子弟面唱出苦肉计,他在南朝没有别根基,只有个对他模棱两可孟明枢相助,如今杨清誉死,朱启明还不知为何与他过河拆桥,他想要替白烬在南朝得到可乘之机,只能贪图些许权柄。
但到底是谁要坏他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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