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好像在折磨自己,他不顾身上伤,他摸着自己汨汨流下血,仿佛他还能与孟凛共上些许感官,即便这不能让孟凛所受疼痛少上些。
直到应如晦回来,才强行把白烬按着坐下,那关在孟隐府里大夫被带回来,就把他推着来给白烬治伤,白烬肩头和后背衣服上已经开出两朵殷红血花,他后背箭伤还不算太过严重,仅有透过孟凛身体箭尖没入他后背,又被他强行拔出来带出血肉,他血流不止是琵琶骨刀伤。
白烬那刀属实捅得不留后手,他那时太过担心孟凛安危,又必须让孟隐信服,因而直接朝着自己骨头下面狠狠地刺进去,那左边胳膊要是再久些医治,就要伤及根本。
大夫给白烬上药时候,江桓踹着个人过来,那人身杀手打扮,半条胳膊虚虚垂着,已经给江桓活活拧断。
他脚踩上那杀手侧脸,说话时更是愤恨地添几分力道:“那箭是他放。”
白烬感受着后背没入他身体箭尖,他遍遍呼喊着孟凛名字,可毫无回应动静让他觉得害怕,他甚至不敢往回去再看眼,他怕孟凛……
不会。白烬遍遍在心里否定,他愈发快速地往府衙里奔去,正正在门口遇上往回路走江桓。
江桓见到孟凛模样肉眼可见慌,白烬喉间已经满是血腥,那箭尖几乎将他身体与孟凛钉在块,他让江桓按住孟凛身子与那支羽箭,然后生生忍住疼痛让自己脱离那带着倒钩箭尖。
那带下来血肉被白烬抛于身后,他小心地将孟凛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微弱呼吸,狼狈而焦急地往府衙里走。
“师父。”白烬直接抱着孟凛跪在王禁之面前,他头回不管礼数地跟着孟凛喊他师父,他恳求道:“求你救他。”
那人痛苦地倒在地上,但他看到白烬时候瞳孔震,“你……你没中箭?”
“明明……”他不可思议地探着脖子看屋里,忽然明白好似是孟凛中羽箭,他开始悔恨地挣扎,“主子……主子让结你性命,明明记得你入屋穿着,明明射中是你后背!”
白烬在此刻忽然怔,入屋穿着……他突然站起身,那大夫手上药粉就抖动着全往他伤口上覆盖上去,但这疼痛竟然还比不上白烬此刻心里猛然阵刺痛。
“救救孟凛……”白烬竟然连声音都在哽咽,他感觉到怀中孟凛身体好像在渐渐变冷,甚至冷得好似附上冰霜,就同……他不敢忆及从前触摸过孟凛于冰天雪地里身体。
王禁之喝到半茶水被白烬吓得掉在地上,他赶紧上前去摸下孟凛手腕,可他竟只摸到手血。
他手……那狰狞伤口连见过无数血肉王禁之都有所动容,他沉重地叹口气,“抱他进来吧。”
为让王禁之治伤,白烬被拦在门外,他只能看着盆又盆血水从屋里端出,心里恐惧与害怕被无限地放大,他觉得自己几乎没有这怕过,哪怕是从前面临生死,他也未曾有过如今这般惶恐与心焦。
但他只能隔着忙碌人往里望,也只能看见孟凛只从床边垂下来手,那只手早被擦洗干净,但手腕上口子还是冲击着白烬感官,扎着他眼让他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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