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选择第种。他不想也无心知道些什,他只在意和江暮漓有关事情。
“定要把小猫埋在黄粱山上。”俊俊坚定地说。
温衍震,停下脚步。
他弯腰俯身,拨开地上那层厚厚杂草、落叶和树枝,抓起撮泥土,用手电筒照。
黄色泥土,像极黄粱米。
温衍浑身麻痹。他刚从梦里山上下来。
“小猫吃毒老鼠糖死掉,想埋葬它。”俊俊伤心地说。
温衍还是陪他去。他实在不能放任这小个孩子深更半夜独自外出。
“其实可以等天亮,让妈妈陪你起去。”
俊俊说:“妈妈不让去山上。”
他不知道自己死没有,只觉得自己身上特别重,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正在被黄粱土吞噬,这些泥土慢慢覆盖过他全身。很快,他就要被深埋进地底,成为具真正尸体。
“不要——!”
温衍无助地扑打四肢,挣扎着醒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青白月光幽幽漫过老式百叶窗,泼洒地。
白纸蝶合拢双翼,乖巧地用触须蹭蹭温衍指尖。
“嗤。”
下瞬,根飞伸过来触手足肢就把白纸蝶撕得粉碎。
祂吃醋,两根触须竖得笔直。
温衍求祂:“你快放下来,还有很重要事情没做。”
缘,仅是不让自己摔下去就要用光所有力气,再匀不出丝心劲儿去保持理性。
温衍沉进黑甜乡里。
以前,每当他陷入孤独与悲伤,那只六翼蝴蝶总会扑闪翅膀飞进他梦寐,用泛着黑珍珠般柔腻七彩光泽触手足肢抚摸他头发。
令人胆丧魂惊。
出现。再次。
“黄粱山是个不样地方。”俊俊说,“像书里七色花,有很厉害魔力。”
温衍握着手电筒手指紧紧。
“具体是哪方面呢?能不能告诉。”
俊俊
温衍问:“为什?”
俊俊摇摇头,过会儿,说:“妈妈以为不知道,其实都知道。是在山上出生,大家也都是从山上来。”
温衍没听懂,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两种选择。
种是把俊俊话当成童言无忌,笑置之。
另种是放纵好奇心,刨根究底。
他看见俊俊正蹲在自己床上,边吃手指,边用乌溜溜大眼睛盯着自己。
他刚要说话,俊俊大大地张开嘴,露出黑洞洞口腔,对他发出声凄厉猫叫。
“死。”俊俊说。
温衍颤声问:“什?”
俊俊扯住他袖子,“哥哥,陪上山。”
祂装听不见,带着温衍越飞越高。
温衍急,他怕这只怪物,但更怕自己回不去,没法儿完成江暮漓遗愿。
无奈之下,他横心跳下去,扑簌簌惊飞群白纸蝶。
“咚!”
温衍坠落在座山上。这座山土是黄色,就像黄粱这种粟米。
果然江暮漓不在,祂就趁虚而入。
祂拼命摇晃着脑袋上触须,活像只太久没见主人而兴奋不已狗。
温衍被祂用触手足肢卷起来,轻轻放到背上。祂振翅飞上高空,此刻,温衍头顶上是无涯无际漆黑夜空。
暗夜无星,纸钱漫天。
张纸钱飘进温衍掌心,原来,那不是纸钱,而是长得酷似白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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