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来到学校,就引起不小轰动。当然,不是为他,而是江暮漓崇拜者们都来关心自己偶像情况。
在他们印象里,江暮漓
“阿漓?”温衍叫他声。
江暮漓回过头,走过来抱住他,用低沉声音委屈巴巴地在他耳边说,“衍衍要早点回来。”
他比温衍高大半个头,身形也大上圈,温衍整个人几乎陷进他怀里,差点透不过气。
“等上完课就回来。”
话出口,温衍都不想去学校。
他不能再让自己和江暮漓,跟另维度未知存在,牵扯上任何因果关系。
不能。
看着浑身缠满纱布犹如怪物江暮漓,温衍咬咬牙,再次忍住乱窜杂念。
绝对不能。
***
温衍定定神,下意识想凑近看看。谁知屏幕又突然亮,主持人出现,他声音变得怪异尖锐,像磁带坏掉录音机。
温衍觉得他在用种洞悉切眼神看着自己,还板眼地对自己说:
“你想创造生命奇迹吗?想治愈疑难杂症,重新拥有健康身体吗?”
温衍只有瞬出神,随即狠狠按下关闭键。
毫无反应。
忽然,屏幕上画面开始帧帧滚动,越滚越慢,最后定格。
跳动噪点,模糊画质,强烈毛刺感,像几十年前节目。
在信号不良沙沙杂音里,主持人正操着口过于字正腔圆播音腔普通话,激情地介绍着款叫“无量圣水”养生产品。
“甲子重新,春秋不老。芳龄永继,仙寿恒昌。天寿堂无量圣水,改善酸性体质,促进新陈代谢,提高免疫力,调节内分泌,激活组织细胞,还有排毒养颜之奇效……”
刺目深蓝背景画面上,三个艳黄色手写体大字以种粗糙3D效果旋转浮现,赫然呈现在温衍眼前。
此刻心情,和被粘人小狗缠着不让上班主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又被江暮漓压着亲好会儿,才艰难地出门。
经过小区花园时候,温衍发现聚在那里练太极拳老人,忽然多许多。
以前只有零星几个,各管各练。现在,他们穿着统白色纺绸衫长衣长裤,排着整齐队形,招式,犹如人。
在清晨灿烂阳光照射下,他们面目都有些模糊。
温衍重新回到大学校园。
之前他为陪江暮漓,请很长段时间事假,落下不少课程。宋西流教授委婉地提醒他,无论如何,学习是辈子事,定要捡起来。
宋教授是江暮漓导师,后来又选他做导生,是个很负责好老师。
温衍答应宋教授,定会把没听课都补回来,搁置科研进度也会赶上。
出门前,温衍注意到江暮漓正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阳光笼罩在他半边尚未腐坏脸上,浮现出种若有所思神情。
无论他怎狂按都没用,那个主持人不停重复着这句话,似诱惑,又似灵魂拷问。
“够!”
温衍把扯掉电源线,屏幕这才黑下去。
终于安静。
这只是某种新型保健品骗局,千万不能听进去,温衍不停告诫自己。
天寿堂。
可不知怎,定睛看,又仿佛是“夭寿堂”。
“嗤”。
记轻微电流声。
电视彻底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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