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幸福下子变得如此简单,简单到温衍阵激动,恨不得自己家也能立刻贴上张。
放学,范倩楠破天荒地准时来接他。
温衍小心翼翼地偷眼瞧她脸色,发现她心情还不错,没有和平时样
它用触须蹭蹭他指腹,仿佛这样就能倾诉它满腔无法言说心疼。
“如果妈妈不打就好。”他孩子气地喃喃,“她打人可疼疯,每次都要疼好久。”
白蝴蝶停在他膝盖上,副认真听他说话样子,还点点头。
温衍很想跟它多说会儿话,有它陪着,就算被关着好像也没那吓人。
但这只蝴蝶来得突然,去也匆匆,他好像才眨下眼睛,它就消失不见。
“尽给丢脸!谁要你回来啊?你怎不死在外面!”
他又被关进杂物间。
他很饿,很冷,但是已经习惯,所以也没那难熬。
天花板上吊着个摇摇欲坠小灯泡。他抬起头,看见只蛾子停在上面。
再定睛瞧,不是蛾子,是只白蝴蝶。
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家长不关心孩子可能真会让孩子产生心理问题。这样天气,怎可能有什蝴蝶呢?
深冬雨又绵又长。
直到雨停,范倩楠都没有出现。
最后,温衍是被班主任老师送回家。
按很久门铃,范倩楠才出来开门,满脸不耐烦。
窗外下着很大雨。
雨珠“啪嗒啪嗒”砸在窗户上,画出条条斜斜线。
温衍贴在窗玻璃上朝外看,灰蒙蒙世界,潮湿又阴冷,没有丝明亮色彩。
除只雨中飞舞白蝴蝶。
白蝴蝶和他隔面坚硬玻璃,虽然飞不进来,但从未离开过他视线。
***
天气越发地冷。
过年气氛渐浓,已经有不少人家往门窗上贴福字,红艳艳片,让人瞧着心里也多几分暖意。
但温衍家没有。
今天上课时候,老师告诉大家,倒贴福字里寄宿着人们淳朴美好愿望,期盼着天上神明能把幸福赐给自己家人。
“你是直来陪那只蝴蝶吗?”他问。
蝴蝶飞到他脸颊旁边,拼命扑扇翅膀,像要努力为他减轻被打后烧痛感。
“没事。”他说,“你能来陪已经很高兴,而且你很漂亮,跟梦里那只蝴蝶完全不样。”
它僵硬地停顿下,触须不自然地耷拉下来。
温衍指尖轻点下它脑袋,“你难过什呀?”
当老师质问她为什把这小孩子扔在学校不来接,她轻描淡写道:“多等会儿又不会死,再说不是有你们老师吗?”
温衍仰起脸看着她,玄关灯光照在范倩楠脸上,美得像他最爱看《西游记》里嫦娥仙子。
老师走。
门紧紧闭上。
范倩楠劈手甩他记耳光。
班主任老师走过来,“这里冷,会有风透进来,你坐在那边等你妈妈吧。”
他摇摇头,还是固执地站在窗边。仿佛只要他把眼睛稍微移开秒,妈妈就不会来。
老师叹口气,虽然每天都是这样,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这孩子心痛。
“干等多没劲呀,老师陪你下五子棋好不好?下着下着你妈妈就来。”
“不无聊哦。”温衍转过头,“有白蝴蝶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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