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他才像噩梦中骤然惊醒样,发出声粗哑而压抑低叫。
“原来你是说这东西啊……”
他拿来垃圾袋,把破纸人装进去,扎紧后打开杂物间们,抬手抛掷进去。
杂物间里堆满模样黑色塑料袋。
密密麻麻,像无数只巨大苍蝇聚集在烂肉上。
“快喝吧。”
透过指缝间罅隙,温衍窥见秦老板又动不动地站在自己面前。
崭新,挺括。
鼻端飘来香甜巧克力味。如果再仔细点,就能闻到丝丝缕缕油墨气息。
开香烛店男人,变成比他店里卖任何具纸人都更精细、更栩栩如生纸人。
、根本难以用人类语言形容干嚎打破。
很熟悉,温衍才刚听过。
他看见秦老板猛子撞开门,飞扑到妻子身上。
他头发肉眼可见地变白,两只红得快要爆裂眼睛里,淌下两道殷殷血泪。
脸颊上被打湿部分软化,皴裂出条条裂纹。
“差点又忘。”秦老板转过身,朝温衍露出僵硬笑容。
“看,里面都是。”
温衍低声问:“你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什吗?”
秦老板茫然地看着他。
温衍指指地上。
地板上还东倒西歪躺着两个破破烂烂纸人。
秦老板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它们,胸膛剧烈起伏。
他慢慢地漏气,变成干瘪皱薄张纸壳子。
温衍颤抖着抬起手,死死捂住眼睛。
悲伤与绝望交织,比剧毒瘴气更浓重,他再也不能承受。
黑暗里,他听见秦老板声音响起。
“又重新冲杯巧克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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