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漓:“?”
“虽然祂是个跟土地公差不多神,但好歹管着个村儿呢。”温衍气势汹汹道,“村干部也是干部!”
江暮漓:“……”
宋西流倒也不恼,平和冲淡神情犹如戴张陶瓷假面,纹丝不动。
“所做切,都是为再次见到祂。已经不记得自己活多少世,换过多少具躯壳,唯有这个愿望,非但没有被时间巨浪冲刷殆尽,反而成为永远不可摧毁东西。”
江暮漓摇摇头,坦然又直爽道:“不啊。”
宋西流:“……”
温衍主打个夫唱夫随,大声道:
“倒是你,不管你是个什东西,更高维度存在也好,乱七八糟妖魔鬼怪也罢,对比自己弱小人类下手,就是卑劣到极点!”
“秦朗星他们家人都是普通人,还有医院里那些病人,都已经是被社会抛弃边缘人,你还要蛊惑他们利用他们,你才该为自己感到羞耻!”
温衍胸口微堵,但想到秦朗星家悲剧和有为救病人而死陈捷,还是冷着嗓子对命令江暮漓:
“别管他说什做什,只管杀他!”
江暮漓点点头,却并未出手。
宋西流推推眼镜,笑道:“温同学,你肉体凡胎蒙昧无知,可你身边那只怪物却知道,毁掉这具肉壳子根本没用。”
“他教过秦朗星寄宿他人之身邪法,自己当然也会。”江暮漓低声道,“那多学生和老师,都是他备用躯壳。”
知凝望何方。
“扑哧——!”
温衍眼前红,漫天血舞喷洒。
待细密血珠纷纷扬扬地落下,他看见根漆黑触手已然从宋西流胸口穿刺而出,脏器淋淋漓漓地喷洒地,像开满血肉之花。
触手缩回来,重新凌空盘踞在江暮漓身侧。它在宋西流身上留下那个大洞,几乎将他躯干捅成两截。
“像你们这种味沉溺于低等人类感情无知之徒,根本不可能理解愿
温衍难得情绪激动地说这多话,江暮漓全程用种充满爱意眼神凝视着他。
呜呜呜,衍衍真帅气。
真希望衍衍也能用鄙夷表情气呼呼地骂自己。
可恶,宋西流这个幸运狗东西,祂都有点嫉妒他!
“最看不起欺软怕硬人!”温衍根本不解气,竖起大拇指往江暮漓那儿戳,“有本事找古蝶异神单挑。”
“没错。但是很好奇,江同学,你为什不把这人都杀呢?”宋西流思忖道,“把这些人连肉带骨碾成烂泥,暂时可就没有能寄宿身体呢。”
江暮漓遗憾地扯扯嘴角。
“很抱歉,这做话,衍衍是会伤心。”
宋西流脸上闪过极度恶心又鄙夷表情,端正五官都扭曲,随即瞬归位,平静道:
“身为凌驾人类非人之物,竟然迷恋个卑贱人类,连碾死几只蝼蚁都畏首畏尾,你就不为自己感到羞耻?”
但宋西流浑然未觉任何痛意似地,慢慢转过身。
他掏出块叠得方方正正手帕,有条不紊地擦去脸上足迹,然后又摘下眼镜,把镜片擦干净,重新戴好。
“温同学,江同学,你们来。”
宋西流朝他们招招手,露出斯文温和笑容。
跟平时传道受业样子根本没什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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