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师和学生们都整整齐齐地站在楼顶上,想必此时此刻,他们定欢乐而自由地徜徉在意识之海,寻找着能给予他们永恒幸福至福圣地。
温衍看见宋西流。
他被师生们(或者现在该称之为重叠教会信徒)众星拱月地簇拥在中间,还是身颜色朴素淡雅宽松衣裤,细框眼镜架在鼻梁,浑然天成儒雅派头。
只是,他眼神中燃烧着非人之物才有诡异光芒,不
他不知道,江暮漓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祂那具经历过死而复生无比脆弱人类之躯,又出现崩坏迹象。
后背上几朵腐疮悄然绽放,半神化时仅仅张开对翅膀就已是极限,根本无法承受三对翅膀力量。
这具身体,恐怕撑不多久。
江暮漓低下头,轻蹭下温衍脸颊。
他强忍头痛,集中注意力,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灵感走向。
仿佛被牵引风筝,他灵感不受控制地飘向个地方,那是覆盖整座虹城市灵压中心,也是邪恶源泉——
虹城大学。
“阿漓,们去学校!”
“好。”
还是说……宋西流目,根本就是江暮漓?
温衍头脑阵抽搐,酸胀痛意在千沟万壑脑髓表面迅速蔓延。
他灵感正以种恐怖速度高涨,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灵压比刚进医院时增强百倍不止。
而且,覆盖范围也在急速扩大。
不详预感顺着脊柱向上攀爬,死死缠住温衍脖颈,令他紧张得无法呼吸。
当温衍在秦朗星意识里看清那个男人面孔时,他内心无比震惊,根本不愿意相信。
那个蛊惑秦朗星作恶、教导他邪术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和江暮漓导师,虹城大学名教授——
宋西流。
许多看似再平凡不过小事,于此刻变得阴险诡谲,叫人毛骨悚然。
当初,是宋西流让他和江暮漓去福临镇采风写论文。
但是没关系。
这具身体将为祂拿到最后把钥匙,发挥重要作用。
***
温衍从高空俯瞰,平时人来人往校园里竟然空空荡荡。
也难怪。
江暮漓将他稳稳抱起来,温衍看见他后背依然只张开对翅膀,在紧张之中忽然觉得很安心,又有点好笑。
“你现在可以把开关调大。”温衍打趣道。
江暮漓骄傲道:“对足矣。”
温衍忍不住翻白眼。
显眼包。
江暮漓抱着他飞出医院,躲开那些异变病人。
但是,外面街上,异变人却更加多。
每个人,手挽手逛街情侣,结伴放学回家学生,卖炸货小摊贩和水果店老板,甚至是婴儿车里还含着奶嘴婴儿,都长出那种硕大鼓胀头颅。
他们明明在行走、在做各自事,可被挤压得无处安放五官却做出梦游般痴呆表情。
温衍知道,他们躯壳虽还在人间,但精神都彷徨在意识之海。
结果他们在福临镇遇到那只以吞噬人类灵魂为生海渊之魒。
他们也是在请宋西流吃饭时候遇见被秦朗星操纵纸人陶林。
而且,自己本来并不想答应陶林回高中,是在宋西流好言相劝下才动摇。
温衍想不明白,为什宋西流会盯上他?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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