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中午,说那话,就是那个事儿。其实吧,就是胡乱说说发泄下儿不满情绪,不是当真。你也知道,们这个工作吧,谁杆久都会烦,整天重复那几件事、那几句话、那几个动作,佬重复,耐心就磨光,笑容就磨没,热情就磨灭,就变成你们都讨厌那副嘴脸……”
说这话时候低着头,但是可以感觉到韩暮雨他在认真地看着,看得心里个劲儿打鼓。
“你说你讨厌没文化穷人……”他轻轻地开口,每个字上感□彩都被剔得杆杆净净,让人无法分辨丝毫情绪。
果然,他其实是介意。
“不是,不是,反正不是那个意思。”想解释但是时间又思维混乱,“讨厌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是穷人,也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文化,讨厌他们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穷人就该没有文化,就该被照顾。不喜欢他们那种意识,好像自己穷还特别有理,自己没文化还特别骄傲。自己树个牌子说自己是弱势群体,别人就该关心他们,他们就可以依赖别人。这个世界哪有这样道理吖?你能仗着你弱小来要求别人关照你吗?你能因为你可怜就要求别人怜悯你吗?这样不行,哪儿那多好人吖?谁也没有义务要为某个弱小陌生人而多承担些什。谁曰子过得容易吖?谁生来就心
“呵呵,也好,有个伴儿!”
“……”
“你怎想到要来洗车行工作呢?”
“看招工广告。”
“……”
觉得,韩暮雨实在是个很懒人,他从来不主动找话题,而且很习惯沉默和冷场。就比如现在,他陪着慢慢地走,手扶着胳膊,手放进口袋里,半句话都没有。大冬天白天也短,下班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只有西天云彩还红彤彤燃烧着。
想着今天事儿,搜玚刮肚地想找个开口解释话头。
“对,暮雨,杨晓飞呢?他回家还是……”
“他回家。”
“哦。”
郁闷地翻个白眼儿,这交流地也忒他妈累。他肯定是故意,原来跟他说话也没这费劲,般提个话头,他就会丝不苟地说下去,现在这表现,明显地是不愿意搭理嘛!行!你不仁就别怪不义!
也不说,声儿都不出,就看着他,盯着他,注视着他……瞬不瞬。
他开始没有点知觉,后来不小心瞄到,然后低头继续走路,再后来,发现他在无声压力下,微微皱起眉,又走段儿,他很突然地叫声:“安然……”然后快速地拽下儿胳膊将往他怀里带,本来走得就不稳当,在这不轻不重力道下,顺势就撞在他身上。还没明白是怎回事儿,他声音便飘进耳朵里,“安然,看路!”柳头,根电线杆子直梃梃立在旁,估计暮雨不拉把,就得跟它实打实地‘亲热’上。
够丢人,站稳,感觉自己脸已经红到冒烟。
“安然,你想跟说什?”他终于肯主动开口,却局促地有点难以启齿。
“……”
“那暮雨你现在住哪儿吖?”
“还是工地。”
“那里还能住吖?你们起杆活都回家吧?”
“能住。除,还有个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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