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去很久之后,有次徒弟吞吞吐吐地问,那个卡片怎会那重要。没回答。徒弟看着半天,道“难道师姨说对。”
“说什”问。
“情伤”
笑着摆手。不是情伤,是绝症。
某天晚上吃饭时,吴越问要不要起去看个电影,说不去,俩大男人看什电影啊。吴越撺掇,“去吧去吧,3d新片儿,掏钱,再说,你都好久没进行什娱乐活动。”
,“师父,你不能放弃啊,怎也是你教出来,这样子出去会毁你世英名啊,再来遍,最后遍。”
相比之前,脾气好很多,曹姐都说这两年稳重。对这个徒弟还是有点无奈,甩甩手腕,“手都酸,你争点气行不”
徒弟很狗腿将手拉过去,从小拇指起开始揉起来,嘀嘀咕咕地说什。他说什根本就没听见,因为这个动作太突然,没来及防范就呆住很久之前,也有人这帮揉着手指,那种融进骨头里舒适温柔,刹那就在心头撕出道口子。把推开他,之后天都没跟他说话。
那是徒弟第次看发火儿,莫名其妙地。后来跑去求他师姨指点,听见小李语带调侃,“你师父更年期,你小心伺候着吧”
第二次发火是在他转正后。他坐在位置上,盯着他办理业务。个人用抽屉里基本就是些零食,茶叶,咖啡,私人用品什,平时随他吃吃喝喝。那次看他在抽屉里翻腾也没在意,回头倒杯水时间,居然将放在柜子最里边小盒子里洗车卡拿出来,笑着问,“师父,这洗车卡手画也能行啊师父你给画给呗”
看着桌子旁跟暮雨合照,想起往事,不知不觉笑起来。
吴越挖苦道“瞧你这小样儿,肯定是跟另外个大男人去看过呗”
确实是跟暮雨去看过,那时候万达影城刚开业,电影票都打折。暮雨说没看过3d电影,就跟他去看次。
“谁让你动这个”吼道,大概当时表情极度恐怖,小徒弟在,bao喝声中手抖,那张洗车卡堪堪落进手边印台里,等他手忙脚乱把卡片取出来双手捧给,正面已经沾上大片红色赶紧拿衬衣袖子擦,怎可能擦得干净当时真是掐死那小孩心都有。
后来同事们过来劝,徒弟被吓得不知所措。想来曹姐定暗地里嘱咐过他,心脏不好,让他别惹之类话他直说对不起,还给倒水让吃药,看着那张卡片,毫不领情地说“吃什药,要死早就死”
后来曹姐把叫到楼上去解情况,最后她说,“安然,这久,该过去。”
这两年时间从身上拿走很多东西,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种成熟。不再浮躁,不再自,不再有那些幼稚坚持和姿态。把自己层层埋起来,露出张没有表情温和脸,少有什还能让惊乍。然而,平静之后,是不知道何时会崩碎灵魂。
不清楚徒弟对这个师父解多少,但是从日常接触来看,他显然不知道跟暮雨事。他只知道他师父心里有个雷区,踩上就会被炸飞。可是他又不知道那个雷区具体位置,只能自己瞎琢磨,并且时不时求助他师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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