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
“你听到那个隆隆声,才是发电机。”马奈斯说,“抽油机把石油抽出来,送到最底层楼下炼油厂,处理过之后就变成燃料。”
大概是因为委员会开会时候提到过这件事,所以詹丝模模糊糊,有点概念。此刻,她又次对自己感到诧异。照理说,她是负责管理地堡人(至少在名义上),而地堡里竟然有这多事物令她感到陌生。
墙里持续不断地传出“隆隆”声,而且,当他们逐渐走近厂房另头,那声音就越来越大。那个橘色头发小男孩拉开道双扇门,那刹那,那惊天动地“隆隆”声立刻迎面而来,震耳欲聋。詹丝忽然畏缩起来,不敢再往前走,甚至连马奈斯也被吓住。那孩子拼命挥手叫他们往前走,詹丝只好鼓起勇气往前跨出去,迎向那巨大“隆隆”声。此刻,她忽然有种怪异感觉,仿佛他们正要被人带“出去”。这是很荒唐念头,源自种根深蒂固最骇人想象——外面世界就是这可怕。
她慢慢走进门,畏畏缩缩地跟在马奈斯后面。那男孩放开门板,门立刻“砰”声自动关上,那刹那,他们忽然感觉自己仿佛被关在里面任人宰割。接着,那男孩从墙上架子拿出几个耳机,不过,耳机上没有电线。詹丝学那男孩动作,把耳机戴到头上,然后那可怕隆隆声立刻就消失,只剩胸口和身体表面感觉得到轻微震动。她觉得很奇怪,干吗把耳机架放在里面,而不是放在外面?
接着,那男孩又挥挥手,跟他们说几句话,只不过,他们什都听不到,只看得到他嘴唇在动。他们跟在他后面,走过条窄窄通道,脚底下是网格铁板,很像外面楼层平台地面。地堡楼梯井每层楼平台,都是那种网格铁板。接下来,他们转个弯,发现有面墙不见,变成道三条横杆栏杆,栏杆外面赫然出现台巨大得吓人机器。那机器体积,差不多跟她住宅和办公室加起来样大。她胸口和全身皮肤都感觉得到股震动,然而开始,她看不到机器有什地方在动,搞不懂那震动是哪来。后来,当他们慢慢绕到机器另头,她才发现机器后面伸出根铁杆。铁杆高速转动,连接到另外部巨大机器,而那机器上有很多巨大电线连接在天花板上,每条电线都有男人腰围那粗。
这个厂房里,可以感觉到电力能量无所不在。他们慢慢走到第二台机器尾端时候,詹丝终于看到个娇小人影正在机器旁边忙着。那女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连身工作服,戴着顶安全帽,帽子后面露出条金黄色辫子。她紧紧抓着根扳手,而那根扳手差不多和她身高样长。她站在机器旁边,相形之下机器更显得巨大骇人,但她似乎点也不怕。她整个人趴在扳手上,几乎快要贴到那轰隆隆机器上,看令人替她捏把冷汗。看到这幕,詹丝忽然想起则古老童话。传说中有种庞然大物叫作大象,而有只小老鼠要帮忙把它身上根刺拔出来。这娇小女人,竟然在修理部巨大危险机器,那景象真是很突兀,但詹丝还是默默看着她工作。那个小学徒打开扇门,走到外面那女人旁边,扯扯她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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