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4）

茱丽叶忽然很怕自己会迷路，所以紧紧抓住爸

他们已经下楼梯很久，而且因为她年纪还太小，所以感觉时间更漫长，感觉仿佛已经走辈子。尽管这路上她自己并没有真走到什楼梯，然而，她却觉得她和爸妈好像已经下楼梯下好几个礼拜。小孩子都很没耐心，所以对他们来说，不管做什都觉得好像永远做不完，等秒钟都是种折磨。

她骑在爸爸肩上，抓着他下巴，两腿圈住他脖子。位置这高，她不得不低着头，免得撞到上面楼梯板。上面也有人在走楼梯，梯板被踩得“砰砰”响，铁锈粉四散纷飞，刺痛她眼睛。

茱丽叶猛眨眼睛，头埋进爸爸头发里拼命搓。她太兴奋，再加上坐在爸爸肩膀上，上下晃来晃去，她根本睡不着觉。后来，爸爸终于累，说他背痛，于是妈妈就把她抱过去，背着她继续走，再下几层楼。她两手抱住妈妈脖子，头靠在妈妈肩上，晃着晃着，不知不觉就睡着。

她喜欢那种回荡在楼梯井声音。那是种充满韵律声音，有脚步声，还有她妈妈爸爸窃窃私语声音。睡睡醒醒之间，她断断续续听到那些声音。

后来，这段下楼梯路程渐渐变成些模糊零碎印象。某个时间，她听到猪叫声从扇开着门里传出来，立刻就被吵醒，模模糊糊知道他们经过畜牧区，接下来，等她闻到果菜香甜味，她整个人就完全醒过来，因为她知道要吃饭，不过，是吃中饭还是吃晚饭，她搞不清楚。那天晚上，爸爸把她放在张床上，让她睡觉，四周片漆黑。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昨天睡地方和她家很像，而且有个她从来没见过表妹躺在她旁边。她感觉到那天应该是假日，因为她听到那些大孩子都在走廊上玩，并没有准备要去上学。那天早餐吃东西都是凉。吃过早餐后，她又跟着爸妈继续下楼。虽然他们才走天楼梯，可是她却觉得好像走辈子。他们轻声安慰她，说就快到，于是她又迷迷糊糊睡着。

他们总共下两天楼梯，可是小茱丽叶觉得好像走整个礼拜，甚至整个月。后来，他们终于来到百楼楼层平台。这里已经是地堡深层。最后两级楼梯是她自己下来走，爸妈各牵着她只手，而且还跟她解释这个楼层代表什意义。他们说，现在她已经来到个叫作“最底下”地方。这里是整个地堡最底下三分之楼层。她才刚睡醒，两腿酸软无力，爸妈扶着她走下九十九楼最后级楼梯，踏上百楼楼层平台。爸爸伸手指着扇门。那扇门开着，很多人进进出出，门上方有个油漆写三位数：

○○。

茱丽叶被那两个圆圈迷住。她觉得那看起来好像个人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而且是第次看到。她告诉爸爸，她已经有办法数到百。

“知道你当然可以。”他说，“因为你太聪明。”

她跟着妈妈走进那个小市集，两手抓着爸爸那又粗又壮手。里面到处都是人，而且很吵，不过，那种嬉笑喧哗声听起来很热闹。因为太吵，很多人都放开嗓门大吼，这样讲话才有人听得到。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因为老师不在时候，教室里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