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黑线尾端拉直,然后隔着厚厚手套很费力地把尾端铜丝折弯。接着,她凑近抽水机后面排气孔扰流片,把这小截铜丝压在扰流片上。这小片金属板显然和整个机壳是体,可以导电。接着,她把电线缠在个小螺丝帽上,打结固定好。她告诉自己,这样应该会有用,可以启动这部抽水机。老沃克定懂。该死,她最需要他时候,他在哪里?
这时候,她脖子后面无线电忽然发出“嗞
防护衣已经开始挡不住这深水中奇寒刺骨,她体温已经开始在流失。她告诉自己,快到。她步步走向那台巨大抽水机。抽水机安置在墙上,好几条水管路延伸到水坑边缘。那些水管几乎和她腰样粗。而抽水机另边也接着另条同样粗水管,沿着墙面向上延伸到上面机电区,和无数管线会合。她站在巨大抽水机前面,解开缠在手腕上电线,忽然想起当初在机电区做最后件工作。当时,她就是在修理台同样抽水机,把轴心抽出来,发现涡轮叶片已经整个锈烂。而现在,她从口袋里挑把螺丝起子,松开正极电线接头螺丝,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部抽水机涡轮叶片不会像上次那台样也整个锈烂。但愿通电之后可以顺利运转。她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再下来修理。她不怕修理抽水机,不过,她可不想在水里修理。
正极接头螺丝很轻易就松开,出乎她意料。接着,茱丽叶把电线锁上去,这时候,她听得到自己呼吸声在头盔里回荡。她用螺丝起子把接头转紧,转到半,忽然意识到为什听得到自己呼吸声。因为,空气灌进头盔里“嘶嘶”声已经不见。
茱丽叶吓呆。她敲敲头盔侧边,发现排气孔阀门还是持续冒出气泡,不过速度变慢。防护衣里还有气压,不过,已经没有空气继续灌进来。
她用下巴去压通话钮,感觉到汗水沿着头边往下流到下巴。她感觉两脚冰冷,可是头上却开始冒汗。
“孤儿?是茱丽叶,你听到吗?上面怎回事?”
她等着他回答,同时转头让手电筒照向输气管,看看管子有没有打结。她还吸得到空气,不过,那是防护衣里剩余空气。奇怪,孤儿为什没回答?
“喂?孤儿?你怎不说话?”
头盔顶上手电筒必须调整下,不过,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没时间调整。她无法确定空气输送是什时候中断,那,从那个时间起算,她还剩下多少空气?刚刚从上面下来,到现在至少花个钟头。不过,在空气耗尽之前,孤儿应该就会修好压缩机吧?她还有很多时间。说不定他只是在加燃料。她告诉自己,时间还很多,然后用螺丝起子对准负极接头,转下,没想到竟然滑掉。负极接头卡住。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处理这种问题,修理坏掉东西。正极接头电线已经锁紧。她伸手想去挪下头盔上手电筒。手电筒照射角度偏高,走路时候方便,可是工作很不方便。她把手电筒往下压点,照向巨大抽水机。
接地线应该是要接到抽水机外壳没错吧?她拼命回想。整个机壳就是地面,对吧?对吗?她怎想不起来?为什思考突然变得这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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