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泰迪说。
考利眼睛发亮,朝泰迪轻轻点头。
然而奈林似乎并不理会这个幽默,他抚抚裤子膝盖部位。“你信上帝吗?”
泰迪大笑起来。奈林身体前倾。
“噢,你是认真吗?”泰迪问。
泰迪朝他露出灿烂笑容,“那就请多指教。”
他们身后考利在留声机上放张唱片,唱针沙沙地划着,随着零星噼啪声和嘶嘶声,让泰迪想起刚才那些电话机。这时舒缓弦乐和钢琴曲取代嘶嘶声,是古典音乐,他再熟悉不过,具有普鲁士精神古典音乐。泰迪回忆起国外咖啡馆里音乐,还有他在达豪集中营个副指挥官办公室里听到系列唱片,那人伴着旋律,朝嘴里开枪。泰迪和四个美国士兵进入办公室时他还没死,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声音。枪掉在地上够不着,他没法再补上枪。轻柔音乐蜘蛛般爬满整个屋子。又过二十分钟他才断气。他们搜索房间时,有人问他是不是感到痛。泰迪从那家伙膝部拿起张加框照片,里面是他妻子和两个小孩。泰迪拿走照片时,那人瞪大眼睛,伸手想夺回来。泰迪向后站,看看照片,又看看他,来来回回反复看,直到他咽气。自始至终,音乐都在叮咚流淌。
“是勃拉姆斯吗?”恰克问。
“马勒。”考利在奈林边上就座。
“你说请多指教。”奈林说。
泰迪摇摇头,他发现考利存书中医学类为数并不多,至少在这间屋子里是这样。大多数都是小说,有几本薄薄册子泰迪估计是诗集,还有好几层架子上是历史和传记类图书。
“不对吗?”奈林说。
“是联邦执法官。们负责抓人,仅此而已。大多数时候,谈话由别人负责。”
“把它叫作‘审讯’,您却称之为‘谈话’。没错,执法官先生,您能言善辩确令人惊讶。”他用装着苏格兰威士忌玻璃杯底部敲击几下桌面,仿佛在鼓掌。“,bao力之徒总是令着迷。”
“什之徒?”泰迪踱步来到奈林椅子前,俯视着这矮小男子,摇响杯中冰块。
奈林等候回答。
“你见过集中营吗,大夫?”
奈林摇摇头。
“没见过?”泰迪也向前弓起身子,“你英语说得很好,几乎无懈可击。不过,辅音
泰迪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摊。
“打从校园时代起,”奈林说,“敢打赌,你们两人中不会有人看到打架就躲得远远。这并不是说你们喜欢打架,而是你们根本不会考虑躲避,对不对?”
泰迪朝恰克望去,恰克朝他略带窘迫地微微笑。
恰克说:“在被抚养长大过程中,没有逃跑这档子事。”
“啊,是——抚养长大。是谁把你带大?”
奈林脑袋向后仰,喝口苏格兰威士忌,“,bao力。”
“做出这种推断真可以见鬼去,大夫。”此话出自恰克,脸愤怒表露无遗,泰迪从没见过他如此愤怒。
“又没有推断什,没有啊。”
泰迪又晃晃杯子,饮而尽,看到奈林左眼附近正在抽搐。“同意搭档说法。”他说罢坐在椅子上。
“不——”奈林拖长音节说,“刚才讲你们是,bao力之徒,并不等同于指控你们很,bao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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