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它看作三段论吧。假设这个三段论基于这前提:‘精神病患者都否认自己神经错乱。’这样你能明白吗?”
“当然。”泰迪说。
“好,第二个前提:‘鲍勃否认自己神经错乱。’第三部分就是‘所以’。‘所以——鲍勃是精神病患者。’”她把手术刀放在膝边地上,用根棍子捅捅火堆。“如果你被认为是神经错乱,那所有那些原本可以证明你并非神经错乱行为,事实上,都将被视作精神错乱者行为。你理由充分抗议构成否认。你有根有据恐惧被视为妄想症状,你求生本能被打上防御机制标记。这是个毫无胜算处境。实际上是种死刑。旦你来到这里,就再也出不去。没有人能从C区离开。没有。好吧,是有几个人脱身,同意你看法,有几个出去,但他们被动过手术,是脑部手术。吱嘎声就从眼睛里穿进去。这是种野蛮医疗方法,昧着良心,跟他们这样说过,抗争过,也写过信。他们本来可以把调走,你明白吗?他们本可以炒鱿鱼或把打发走,安排从事教师职或者去其他州行医,但这
“以前是这儿员工,”她说,“从战争刚刚结束时候起就是。”
“你原来是护士吗?”
她隔着火堆望着他。“原来是医生,执法官。特拉华州德拉蒙德医院第位女医生。也是阿舍克里夫第位女医生。先生,你眼前可是个名副其实先驱者啊。”
或许是个妄想症患者,泰迪心想。他抬眼看去,发现她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亲切,谨慎,善解人意。
她说:“你以为疯。”
“睡得不太好,但这不能说明什。”
“噢,这确实能说明问题。”她把裤腿卷至膝盖,坐到地上,并示意泰迪也坐下来。
泰迪坐下,隔着火堆凝视她。“你是雷切尔·索兰多,”他说,“你是真那个。”
她耸耸肩。
“你杀自己孩子?”他问。
没意见。”
“你知道是谁吗?”
泰迪回答:“阿舍克里夫医院名病人。”
她又朝他歪歪头,摸下罩衫。“天哪,你是从哪里看出来?”
“哟,说得没错。”
“不。”
“对个躲在洞里女人,你还能怎想呢?”
“想这也许事出有因。”
她黯然笑,摇摇头,“没有疯,没有。当然,个疯子还能说些什别呢?这就相当于卡夫卡式荒诞不经。假如你并没有发疯,但人们对世界宣称你疯,那你所有抗议都适得其反地加强他们观点。你明白意思吗?”
“差不多吧。”泰迪说。
她用手术刀拨弄根木头。“从来没有孩子。”
“没有?”
“没有,从来没结过婚。你知道肯定会大吃惊,以前不仅仅是这里名病人。”
“你怎会不仅仅是病人呢?”
她戳戳另根木头,木头发出吱吱嘎嘎声音,火堆上顿时升起星星点点火花,未到洞穴顶部便消散。
“是不是所有联邦执法官都这敏锐?”
泰迪说:“有会儿没吃东西,所以已经比平时迟钝些。”
“睡得多吗?”
“什意思?”
“你来到岛上之后,睡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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