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知道你手里攥着什。”
“为什?”
“想知道你手里东西会不会伤害到。”
她微微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很高兴你这想。”
会试试看,好吗?
好。
泰迪能瞧见在上方闪烁橘黄色火光。他可以感受到那热量,虽然隐隐约约,但不会错。他把手伸到头顶上方岩石平台上,看到那光映照着手腕。他用力攀上石台,胳膊肘撑着匍匐前进,陡峭石墙映着那橘黄色光亮。他站起身,洞顶几乎碰到头。他看到入口弯进右侧,便转进去,发现那火光来源是堆燃烧木头,堆在地面上挖出个不大坑中。篝火另侧有个女人,双手背在身后。她张口问道:“你是谁?”
“泰迪·丹尼尔斯。”
女人留着长发,穿着浅粉色病号服和束带长裤,以及拖鞋。
大裂缝。里面有人。是恰克,必定是他。也许他是为捡那张纸,从海岬上面往下爬,也许他受伤下不来,只好暂且到洞里歇脚。
泰迪摘下帽子,来到离他最近大圆石边。六对眼睛打量着他,泰迪用帽子去打,它们四下逃窜,带着污秽不堪身躯纷纷从岩石上冲下。泰迪迅速爬上这块石头,朝下块石头上几只老鼠踢过去,它们躲到边上。于是他在岩石上跑起来,从块跳到另块,每跳下,老鼠数目都在减少,到达最后几块黑色鹅卵石上时,只老鼠都看不到。然后,他开始攀爬崖壁,下来时弄伤手还在流血。
不过,这片悬崖爬起来较为容易。它比之前那片更高,而且宽得多,但有几段明显斜坡,岩石上突起之处也更多。
他在月光下爬个半小时,星星注视着他,如同那些老鼠打量他。爬着爬着,他开始想不起多洛蕾丝,记不清她模样,看不到她脸,她手,她太阔双唇。他觉得她正从身边消失,自从她死后还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他明白这是体力透支、缺乏睡眠和食物造成,可事实是她离开。当他在月光下攀爬时候,她离开。
但他仍可以听见她声音。尽管想不起她模样,他却听到她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她说:继续爬,泰迪,继续爬,你可以过新生活。
她把双手从背后拿出来,把长而薄外科手术刀。“如果你不介意,就继续握着。”
泰迪两手举,“
“那是你名字,”她说道,“可你是干什?”
“是警察。”
她歪歪头,发丝刚开始现出灰白色。“你是那个执法官?”
泰迪点点头,“你能否把手从身后拿到前面来?”
“为什?”她问道。
难道就只是这样吗?两年来,他直过着令人窒息生活。他常常在黑暗中呆坐,边听汤米·道尔西和艾灵顿公爵音乐,边凝视茶几上那把枪。他确定自己在这糟糕透顶生活中不可能再向前迈出步,他对她思念如此强烈,有回为克制情感上需要,他咬紧牙关,咬断门牙——两年来,经历这切后,难道真是时候把她抛在边?
没有梦到你,多洛蕾丝。知道没有。但是,此时此刻,觉得仿佛梦到你。
应该这样,泰迪。应该。放走吧。
是吗?
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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