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郎奶娘立刻把带来红毡毯铺在张生面前,欢郎像傀儡般,不管三七二十就在红毡毯上趴下叩起头来。
张生看,怎,要霸王硬上弓?这是不能接受!跟欢郎是平辈,即使要教,也只能当个不挂名老师。所以他连忙侧身让开,说道:“老夫人,晚生万万不能受此大礼!至于欢郎学业,晚生定尽力辅导就是,当先生则万万不敢!”
老夫人见张生不上钩,也没有办法,如果再要逼得急。恐怕露赖婚馅,
寺内,是寺中院,而西厢书院则处在崔府大院之内,是院中院。现在张生搬来,看这个地方,十分满意,确实比容膝山房强得多。那小院月门上方嵌块小横匾,上写“退思”二字。进入书房,陈设更为高雅,粉墙上挂幅中堂,是玄宗朝大诗人王维画山水,画意取梁朝诗人王籍“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诗意。中堂两边配副对联,上联是“闭门即是深山”,下联是“读书随处净土”。周围放着不少书柜书架,上面摆满书籍,三坟五典,八索九丘,诸子百家,四书五经,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那珍宝架上,陈列着夏鼎商彝,秦砖汉瓦,各种古玩,全是稀世之珍。张生看这些陈设,心里非常感激老夫人,她确实是把自己当作女婿看待。张生此时感到切都称心如意,心想,从此以后,近水楼台先得月,虽不能和小姐朝夕相处,至少见面机会是不会少,更何况不久将来就要结为连理,白头偕老,张珙也不虚此生!
第二天,老夫人带欢郎起来到西厢。她来目是让欢郎拜张生为师,表面上是要造就儿子,实则只要你张生接受下这个学生,那,婚事已经差不多赖掉。因为在古代,伦常观念特别重要,在社会上,最受尊重是“天地君亲师”。如果张生收这个学生,就是老师,在辈分上就上升级,和老夫人平辈欢郎和莺莺小姐是姊弟。张生于是不知不觉成小姐长辈。按照“五伦”中“长幼有序”原则,长辈是绝对不能娶小辈。这样,张生如果是个知书达礼人,就会自动取消这门亲事。老夫人这招棋十分恶毒。且看张生是否上当。
老夫人到西厢,张生接进书房,分宾主坐定。
老夫人道:“先生,来此习惯否?照看不周,还请鉴谅!”
张生道:“多谢老夫人关怀,晚生不胜感激!”
老夫人道:“先生,老身有事相求,不知先生答应否?”
张生道:“老夫人,但请吩咐,只要晚生能办到,当尽绵薄。”
老夫人道:“小儿欢郎,今年七岁,天资尚佳,因家道变故,久失帅教。先生才高八斗,欲命他从先生为师,幸勿推辞为盼!”
张生听,不觉沉吟起来。按理说,以张生才学,教个把小学生是绰绰有馀,简直是屈才,也没有什不可以,何况欢郎又是未来小舅子。更应该出把力教寻教导。还可以在丈母娘面前讨好。但是旦当欢郎老师。自己就成莺莺小姐长辈。哪还能成亲?这老师是万万当不得。定要推辞掉。于是道:“老夫人,晚生才疏学浅,不足以为人师表,请老夫人原谅!”
老夫人道:“先生过谦!欢郎,过来!拜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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