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才想起自己女儿哭着独自回楼,不知怎样,就对红娘道:“红娘,速回妆楼侍候小姐!”
红娘想,你不叫,也要去,不知小姐哭得怎样。说道:“是,红娘去。”说罢,转身急匆匆回楼。
再说莺莺小姐,回妆楼以后,伏在绣花枕头上伤心地抽咽起来,心想天好事,霎时烟消云散,莺莺为什这般命苦,眼睁睁被弄掉位如意郎君。硬要中表联姻,让嫁个蠢牛,还不如被强盗抢去,死干净。现在张郎
为他事,关心同情,不辞劳苦地奔波,她是张生大恩人,只有她才能安慰张生那颗破碎心,今后希望也都寄托在她身上,所以希望她能多留会儿,再诉诉衷肠。说道:“红娘姐姐,再稍坐片刻,陪小生叙话。”
红娘道:“不啦,小姐在楼上不知如何着急哩!要赶快给小姐个回音呢。”
张生道:“是是是,也真被气昏,怎没有想到这点,把家小姐给急坏,小生罪莫大焉。红娘姐姐,快去快去!快去安慰家小姐,告诉她,张珙不和小姐成为连理,决不离开此地,赶也不走。”
红娘也觉得好笑,会儿留,会儿又急着催她走,心想,相公对小姐实在痴情,红娘再不帮忙,真要送他性命。说道:“相公,红娘走,定把你话传给小姐,你就安心住在这里,等待好消息吧。”说罢,辞别张生,去向老夫人复命。路上想想,张生和小姐也真可怜,好好对美满夫妻,硬生生被老夫人拆散,心里股不平之气涌上来。你老夫人赖婚,红娘偏不让你赖掉。不过事成之后,总不能偷偷摸摸辈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终有天要败露,到那时,红娘要吃不兜着走,顿家法板子是逃不。但红娘不怕,受点皮肉之苦算不什,总不会杀头吧!谁叫你老夫人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伤天害理事来,没有做错,是伸张正义,定要把小姐和张生撮合成。好,不去想它,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火焰山。路过来,到内堂。老夫人正在坐等,她见红娘去好会儿还不回来,心里有些着慌,不要这小丫头也不顶事,那事情就难办。戏是演,收场却难,弄得这位诡计多端老夫人束手无策。正在为难之时,红娘进来,她似乎心头松,忙问道:“红娘,那张生如何?”
红娘想,你不是个东西,先吓唬你下,说道:“老夫人,真是言难尽!这种穷酸,脾气固执得九牛拉不回,他定要走,定要出去宣扬老夫人功德,说是那个叫作揭帖都已写好,只要去散发就是。”
老夫人听,急出身冷汗,说道:“唉!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红娘见老夫人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心中暗喜,接着说道:“老夫人请宽心,后来给红娘左说右说,好话说几箩筐,总算把张相公给留下来。现在他不走。”
老夫人听,不觉轻舒口气,周身忽然通泰起来,说话也精神。
心想,幸亏派红娘去,才办成这件至关重要大事,平常总算没有白疼她,说道:“红娘,你干得很好,有赏。”
红娘道:“谢老夫人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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