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没有防备小姐会临阵脱逃,走之,赶忙想位住,已经来不及,出棋亭看,小姐逃得像飞样快,也追不及。就回到亭子里,对张生说道:“相公,请起来吧!”
张生茫然地说道:“小姐,呀,小姐走!”
红娘道:“走,相公,请起来吧。”
张生才想到还跪在地上呢,想起身,只觉得阵头晕,几乎跌倒,说道:“姐姐,请你扶把。”
红娘道:“是,相公当心!”见张生双手冰凉,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知道这回受刺激太深,关切地问道:“相公、怎样!”张生只觉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边从衣袖里掏出莺莺回柬,边说道:“是你叫来,怎下子变卦,唉,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红娘道:“别念,问你,小姐究竟约你没有?”
住。
小姐见红娘在查他做什勾当,心想,不能让她查,等会儿张生实话实说,还不羞死,遂道:“红娘,不必与他多说,快撵他出去!”
红娘想,你不让问,偏要问,问出实情,张相公贼名可以洗刷。于是道:“张先生,你说不说,你不说,扯你到老夫人那里去!”
小姐听,大为着急,把他带到母亲那里,还有什脸面呢?忙说道:“红娘,带他到老夫人那里,恐怕坏他名誉,不必计较,撵他走便罢!”
红娘道:“小姐别生气,让红娘替小姐开导开导他。张先生,你是个读书之人,既然读孔孟之书,定懂得周公之礼,你深夜来此何干?不是们崔家硬要像衙门里那佯审问你,跟你说几句老实话,只道你学问像海样深,有随何、陆贾才智,谁知你色胆有天来大!谁让你深夜进入人家花园?你本是个蟾宫折桂秀才,却不道来做偷花窃柳之人,不想去跳龙门,却来学跳墙。”说到这里,转头对莺莺道:“小姐,看在红娘份上,饶他吧。”
张生道:“怎没有呢?”
红浪道:“要不你解释错!”
张生道:“并非小生夸口,是猜诗谜行家,风流随何,浪子陆贾。
哪会解释错呢?”
红娘道:“相公,算吧!你是哪门子猜诗谜行家?
小姐也趁势下台,说道:“张先生,若不看在红娘面子上,带你到老夫人那里,看你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
红娘说道:“张先生,现在小姐已经看在红娘面上,和你罢休。如若弄到官府衙门,官府大老爷定会说,你既然是个秀才,应该好好在寒窗之下苦读,谁叫你深夜随随便便到人家花园,夜入人家,非*即盗,这个罪名你担得起吗?张先生呵,到那时,你只好让细皮白肉挨顿打!”
小姐也说道:“先生虽然有救活们家之恩,受恩应当报答,但是既然已经兄妹相称,怎能有这非分之想?万给老夫人知道,先生你何以自处?”
红娘道:“小姐息怒,叫他向你赔个礼,道个歉,消消气。”说着,过去拉张生,说道:“小姐已经饶恕你,快到小姐面前跪下请罪吧。”张生此时已被她们主婢吹唱,气得好像木偶般,红娘叫他跪下,他就跪下。
小姐见张生跪下,如何受得,连忙立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回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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