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好啦,恕你无罪,起来吧。”
红娘道:“多谢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说道:“有什好主意,快些讲来。”
红娘道:“目前之事,老夫人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西厢之事,本来是件好事,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不如顺水推舟,把小姐名正言顺地许配给张生。这样,既可以保全小姐名节,也可显得老夫人大度,树立起知恩下忘报美名,那张相公更会感激不尽。”
老夫人实在不甘心,空担赖婚恶名,结果还是赖不掉,真可气,说道:“这未免太便宜那个小畜生!”
相公算,却偏偏要兄妹相称,还把张相公留在西厢书院,让他们怨女旷夫,个在东楼,个在西厢,咫尺相思,早晚相窥,西厢事,实则是老夫人造成,这是二不该。老夫人,你说是不是?”
老夫人想,要赖婚,又怕张扬出去,相府声誉攸关,用尽心机,反而弄巧成拙,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只得说道:“这件也算你说对。”红娘道:“老夫人现在要想惊动官府,办张先生罪,好像是痛快,其实老夫人首先要得个治家不严之罪,如若追究根源,还要落个背义忘恩恶名。老夫人,你看能告吗?”老夫人听,觉得红娘说得合情合理,到时候会弄得两败俱伤。官府是惊动不得。说道:“所言极是,那第三件呢?”红娘说道:“这第三件,西厢之事只有红娘人知道,红娘为爱护小姐,尚且守口如瓶,替她隐瞒,这种事隐瞒还嫌来不及,哪有做亲娘硬要家丑外扬?来叫小姐今后如何做人,对不住小姐;二来辱没相府家声,对不起去世老相爷;三来张相公日后名重天下,他对们有恩,怎能忍心让他蒙受耻辱呢,也对不起恩人张相公啊!”
老夫人听,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手中家法板也握不住,脱手又掉在地上,哭着说道:“啊哟,老相爷啊!真愧对先人啊!”
红娘道:“老夫人,这三大不该说得对不对?”
老夫人道:“说得对,都是做事糊涂。真是家门不幸啊!现在叫如何收拾呢?”
红娘道:“唉,老夫人哪!不是红娘在者夫人面前卖弄口舌,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况他们两相爱慕,不识忧,不识愁,双心意两相投,夫妻已做个月之久,岂不闻常言道‘女大不中留’?”
老夫人道:“小贱人,何尝要把女儿留在身边辈子,你难道不知道小姐已经中表联姻?”
红娘道:“老夫人,奴婢知道中表联姻,也知道中表联姻只是句空话,又没有经过问名纳彩、六礼三端礼节。说中表联姻,不过是老夫人赖婚借口而已。”
老夫人被红娘语说破,心中着实有气,怎能承认这句话确是赖婚遁词,只有赖掉,说道:“何尝用此言为借口,要知道言为定,确守信义啊!”
红娘道:“
红娘道:“老夫人,依红娘看来,此事只要你老人家处置得当,收拾是不难。”
老夫人道:“如今心里乱得很,你有什好主意?”
红娘道:“为小姐名节,主意怎会没有,只是……”
老夫人道:“只是什?”
红娘道:“只是红娘跪在地上大半天,膝盖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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