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红娘下楼,直送到楼梯脚,哭着说道:“红娘,都是连累你!”
红娘道:“小姐,不要说这种话,们是根绳上拴两个蚂蚱,谁都跑不。你也别哭,再哭,心更乱,更想不出好办法。”
小姐见红娘去,很为红娘担忧,她知道母亲手辣心狠,不知红娘这顿家法能受得否。她深深地叹口气说道:“月圆便有阴云蔽,花发须教急雨催!这件事不知如何结也!”
却说红娘下妆楼,脚步放慢,路在想办法。她想,先跟老夫人讲道理,老夫人品皇封,知书达理,不会蛮不讲理,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事情没有什不得,也许可以免顿家法。又想,讲理是讲不通,理就是老夫人不应该赖婚,老夫人如果讲理,就不会赖婚。她绝对不会自己承认错误,理岂不是白讲。老夫人手段毒辣,就怕她到中堂,不问情由,给个下马威,
得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风流,即使没有奶娘多嘴多舌,老夫人也会看出来。如今败露,早该预料得到,老夫人心计又多,性情又狠毒,这次不是红娘花言巧语、将无做有能哄得过去。老夫人定认为那穷酸做女婿,小姐做娇妻,都是这个小贱人做牵头。”
小姐道:“好红娘,你到老夫人那里,说话要小心些,别说错。”
红娘道:“到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定会问:‘你这小贱人,命你去侍候小姐,是要你行监坐守,监督小姐,谁让你引诱小姐胡乱行走!’如若问起这节,你看用什话辩得过去,即使辩得过,那知情不举罪名也逃脱不。”
小姐道:“好红娘,和张郎能够成为夫妻,全靠你从中帮助,和张郎不会忘记你。现在好事多磨,娘亲不关心,你红娘向爱护,这次无论如何要想想办法替遮盖遮盖。”
红娘道:“小姐,说起来你受责怪是理所当然,你和张相公在床上颠鸾倒凤多痛快,红娘在窗子外边连轻声咳嗽都不敢,立在青苔上,绣花鞋子都冰凉湿透,图些什呢?今日里老夫人家法板子粗,这身嫩皮肉定被抽得血淋淋。小姐啊,想想替你们牵线搭桥瞎殷勤真是没有来由。”小姐哭着说道:“红娘,是自作自受,不过现在老夫人叫你去,你就救救吧!”
红娘道:“这可怎办呢?”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忽然红娘不哭,眼泪抹,对小姐说道:“小姐,别哭!哭也无用,老夫人绝不会罢休。”
小姐也停止悲泣,哽咽着说道:“红娘,可有什妙法?”
红娘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已经做出来,迟早总会泄露。不过想这事你都没有过错,错是老夫人。她如果不赖婚,你和张相公就是夫妻,哪里会有西厢事?小姐,不必害怕,哭也没有用,切有红娘承担。你就在楼上等着,去对付,如果说得过,你也别高兴;如若说不过,你也别烦恼。”小姐拉着红娘手说道:“红娘,全靠你!”红娘道:“小姐你放心,红娘拼身嫩皮肉挨顿打,替小姐承担就是。小姐,红娘去。”说罢,转过身来,匆匆下楼。红娘此时反而心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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