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红娘,命你到西厢书房去,把那个禽兽给叫来。”
红娘连忙答应道:“红娘遵命!”立即转身出内堂,兴冲冲地向西厢而去。
张生并不知道西厢之事已经泄露,还在书房内得意洋洋。这个月来,夜夜拥着如花似玉小姐,爱个不够,亲个不够,男欢女爱,沉浸在欢爱之中,真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啊!他想,张珙真是三生有幸,获得绝色佳丽眷爱,享此人间艳福,也不虚此生。可惜现在只能明去暗来,偷偷摸摸,更不能终日对此解语花,实为莫大憾事。不觉叹气道:“小姐啊小姐!不知何日得成连理啊!”
这时,红娘到,听得张生在屋里自叹自言,心想张相公啊,大白天这高声朗叫,这秘密不败露才是怪事!忙上前敲门,叫道:“张相公,开门,开门!”
张生听得外面敲门声很急,听出是红娘声音,心想,怎大白天小姐就来,那太妙,连忙答应
地瞪眼。意思是说:“老怪物,你别得意,想看和小姐好戏,门都没有。”
奶娘也瞪红娘眼,意思说:“小妖精,你别神气,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总有天,还要落在老娘手里。”
不言奶娘与红娘斗法,再说红娘带小姐,挑门帘,进入内堂,小姐是只管低头,心头忐忑地跟在红娘身后,只盯着自己脚尖。红娘看,内堂里静悄悄,只有老夫人和春香二人,她反应特别快,立刻猜到这是老夫人为顾全小姐面子,总算还有母女之情。红娘上前步,说道:“禀老夫人,小姐来。”
小姐此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钻,只管低垂着头,侧身站在那里,眼泪簌簌地滚落■■■■■不敢上前去参见母亲。
老夫人原来在低头沉思,听得红娘回禀,抬头看,只见女儿这副可怜相,低着头,羞得脸红到脖颈,愁得眉毛打着结,两只王手不住地绞着衣襟,眼泪像雨点落下。心里老大不忍。女儿长那大,从来没有这般担惊受怕过,算,饶她吧,别吓坏她。老夫人是又爱又恨,说道:“儿啊,为娘是怎样疼你爱你,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小姐听得母亲责怪,心里万分悲伤,心想,和张郎本是对美满夫妻,若不是你言而无信,赖却婚约,早已双两好,何至于做出这等事来!你此刻不自责却来怪?想想真是冤屈,不觉嘤嘤啜泣起来。
老夫人道:“这等事不是们相国人家做,你这是辱没你父亲!你是孽障,去埋怨谁呢?”
小姐听母亲提起父亲,更为悲痛。是你老娘亲先行辱没父亲,是被你逼出来,现在却把切罪错全都推在身上,想到此处,不觉放声痛哭。
老夫人见女儿如此悲伤,心更软,想想事已如此,责怪也无益,说道:“儿,不要悲伤,这事不能张扬,让人家看笑话。你做女儿丢脸,为娘也不见得光彩。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父母,何况为娘就生你个,因此把你正式许配给张生,却你心愿,现在总该称心如意吧?不必啼哭。”
小姐听见这句话,心里说不出高兴。娘啊,你早该这样,不过现在还不算晚,足可以挽回局面,所以也就止住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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