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道:“原来是他,敢情就是今年新科状元。侄儿在京师,曾经看过金榜,有洛阳张珙大名,在夸官游街三日时,还见到过他,年纪有二十四五岁。在游街第二天,前导仪仗到卫尚书家门首。卫尚书家小姐已经十八岁,正待出嫁,就在御街上搭座彩楼,抛球选婿。张生路过彩楼之下时只见只彩球,正打中张生。当时骑着马观看,那彩球还险些儿打中呢。见卫家拥出来十几个丫环仆人,上前把张生拉下白马,横拖倒拽地抢进去。还听得张生口中叫道:‘已有妻子,是崔相国家女婿。’那卫尚书权势显赫,才不管这些,只管把张生拖进去。尚书说道:‘女儿奉圣旨结彩楼,抛球选婿,既然彩球打中你,乃是奉旨招亲。你只有叫崔家小姐做小老婆,她是先好后娶,没有资格当正房。’这事哄动京师,因此侄儿才认识张生。”
老夫人听,勃然大怒,说道:“早就知道这秀才不是东西,受不得抬举,今日果然
腿。明日自上门去,见姑母,只做不知,撒个大谎,只说张生中状元,入赘在卫尚书家,做女婿,那姑母,耳朵最软,爱听是非,她从小就喜欢,定有话说。不说别,就凭身上这套精致华丽衣服,足可以打动她。从小就在京城里和姑母同住,也会寻章摘句,姑夫答应婚姻,谁敢反悔拒绝!若是放刁耍无赖,看莺莺跑到哪里去?
正是,且将压善欺良意,权作尤云■雨心。
却说老夫人,昨天派红娘去见侄儿郑恒,据红娘回来说道,侄儿叫她前去,是询问亲事。这件亲事,若依心意,本来要许给侄儿,何况又是老相爷生前许下。不料这家之主个疏忽,不争气女儿和那张生已做出事来。本来是许给郑恒侄儿,结果成这样,他有些责怪不满言语,也怪不得他。且准备下酒饭,估计今日侄儿必定会来见。
正在此时,郑恒到,因为是姑母至亲,所以也不通报,径直到中堂,见老夫人,连忙跪下去,说道:“姑母大人在上,不孝侄儿郑恒叩见姑母大人。”
老夫人好久没见侄儿,她对郑恒,有种盲目偏爱,从小就喜欢他。尽管郑恒长得人模狗佯,丑陋不堪,性情乖劣,行为不端,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真是“癞痢头儿子自家好”。在她心目中,侄儿是最令她称心如意东床佳婿,所以今日见郑恒,如获至宝,流泪道:“侄儿啊,这多久也不见你踪影。”
郑恒在昨天吃红娘顿抢白,心里十分窝火,心怪姑母老糊涂,拿不定主意。今日来见,原是心怀不满,现在见姑母如此,好像还是疼爱他,所以表面文章也不能不做,假哭道:“姑母,想死侄儿。”
老夫人道:“孩儿既然来到这里,为什还要住店,不直接来见?”郑恒道:“侄儿听说表妹已经另许他人,还有什嘴脸来见姑母!”
老夫人道:“这也不能怪啊!当日孙飞虎兵围普救寺,口口声声要抢女儿,等你又不来,无法解危,幸得张生出力退贼,只得许配与他。”
郑恒道:“是哪个张生?”
老夫人道:“就是洛阳人姓张名珙,字君瑞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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