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琉斯还是帕里斯,个个都是英雄。是非、善恶等价值取向尚不在诗人(或行吟诗人们)考虑要素之中。古希腊悲剧也是如此。们先人却不然。他们处理文史方式似乎比较老到。司马迁之所以忍辱负重、发愤著书原因,固然在其修史记事抱负,但《艺文类聚》中《悲士不遇赋》所表现悲愤和褒贬印证他对历史及历史人物价值判断。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华民族倒确是“早熟民族”。
如今,当主题愈来愈成为诗人、作家首先考虑或急于张扬要素时,亚里士多德情节崇尚却被抛到九霄云外。首先,浪漫主义文学是比较典型观念文学。浪漫主义把情节降格为小说内容某个轮廓,认为这种轮廓可以离开任何具体作品而存在,而且可以重复使用、互相转换,可以因具体作者通过对人物、对话或其他因素发展而获得生命。这基本上把情节降格到某些故事套路甚至于俗套地步。即便如此,浪漫主义小说仍然没有抛弃情节。这方面可能是因为惯性使然,另方面则是浪漫主义表现意志、宣扬观念需要。马克思在评论席勒时,就曾称其作品为时代“传声筒”。相对于“席勒式”,马克思自然更推崇情节生动性和内容丰富性完美融合“莎士比亚化”。马克思观点来自于他立场和方法。他从不孤立地看问题。他关于存在与意识、物质与精神辩证思考是对人类社会,也是对肉体与灵魂这对冤家矛盾昭示。灵与肉、“道”与“器”,人类缺其便不成其为人类。曲为比附,文学中主题和情节也有点像人类灵魂与肉体,二者不可或缺。然而,浪漫主义对情节疏虞与现代主义对情节轻视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经过现代主义(或者还有后现代主义)扫荡,情节几乎成过街老鼠,以至于二十世纪诸多文学词典和百科全书都有意无意地排斥情节、轻视情节,把情节当做可有可无文学“盲肠”。于是,观念主义和形式主义在小说创作中大行其道。于是,二十世纪许多小说仿佛专为评论家而写,成脱离广大读者迷宫与璇玑。虽然从文学创新及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看,观念主义和形式主义存在不仅无可厚非,而且可以说是种必然。
在西方,最早关注和凸现主体意识和主题思想是人文主义现实主义,之后便发而不可收。但最初人文主义作家并没有因为强调主题而忽视情节。恰恰相反,无论是在莎士比亚还是在塞万提斯那里,情节依然是文学关键。正因为如此,也因为受众欢迎,他们度受到经院作家轻视,被冠以“通俗”。马克思从活生生存在出发,但又不拘泥于存在本身。他像位双脚踏入河床巨人,在感受河水鲜活翻腾同时,俯瞰人类文明之流从远古奔向未来。而他所选择莎士比亚恰好是假定这个X(两条曲线)交汇点。在这里,情节和主题是那和谐、那水乳交融。新鲜人文思想和来自欧洲大陆,尤其是文艺复兴运动方兴未艾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和北欧故事,天衣无缝地生成为美妙情节。但这种和谐、水乳交融状态迅速被日益高亢个人主义所扬弃。先是浪漫主义,后有批判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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