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先生。那您呢?
——在下购买,蚕种。
他们起用膳。英国人有许多故事可聊:他来往于欧洲和日本之间八年。埃尔维·荣库尔直洗耳恭听,只是到最后才问他:
——您认识个生活在这里女人吗?她很年轻,相信是欧洲人,白种人。
那英国人不停地吃着,表情毫无反应。
转悠两天,等来个穿黑衣男人,那人蒙住他双眼,将他带进原卿山村。当他能够重新睁开眼睛时,他面前站着两位男仆,他们拿着他行李,将他引至座森林边缘,给他指示条林间小路,并留下他单独人。埃尔维·荣库尔开始行走在树木阴影之中,在他四周和头顶上树枝遮断日光。只有当枝叶突然分开,仿佛瞬间在小路边打开扇窗户时,他才停住脚步。只见片湖水,位于脚下三十米深处。在湖畔,原卿和个穿橘红色衣服、长发披肩女人蹲伏在地上,只看见他们背影。在埃尔维·荣库尔看见她刹那,她舒缓地转过身来,在那瞬间,恰好与他目光相遇。
她眼睛不是东方人形状,她脸是个妙龄少女面庞。
埃尔维·荣库尔重新开始行走在茂密森林里,当他走出树林时就到达湖边。在他前面几步之遥,原卿,独自人,以背相向,静坐着,身穿黑衫,在他身旁有袭橘红色衣服,弃置地上,还有两只草编凉鞋。埃尔维·荣库尔走上前去。层层细浪将湖水送至岸边,仿佛从远处长途跋涉而至。
——法国朋友。
原卿低声微语,没有转过身。
——在日本不存在白种女人。没有个白人女子,在日本。
次日他离去,满载黄金。
几小时过去,他们比肩而坐,时而交谈,时而沉默。然后原卿站起身来,埃尔维·荣库尔跟着立起。在踏上林间小道之前,他以令人难以觉察动作将只自己手套抛落在那件遗留在湖畔橘红色衣服旁边。他们走进小镇时天色已晚。
二十
埃尔维·荣库尔在原卿处作客四天。他就像生活在国王宫廷里样。整个小镇为这个男人而存在,在这些小山丘上,几乎没有不是为他安全和为他享乐而设置。生活低调地爬行,如同只被赶进巢穴动物,精明地缓速行动。世界恍若倒退几个世纪。
埃尔维·荣库尔有座独享房子和五个寸步不离地随行左右男仆。他单独进餐,在棵繁花似锦大树荫庇之下。那些花儿是他过去从未见过。他们每日郑重其事地伺候他饮茶两次。傍晚,他们将他送至室内最大客厅,厅里石材铺地,就在那里让他完成沐浴仪式。三位妇人,年老色衰,面容被种白色油彩遮盖,她们将水浇洒在他身体上,然后用大块丝绸替他擦拭干净。丝巾是温热。她们手粗硬如木质,但是动作特别温柔。
第二犬早晨,埃尔维·荣库尔看见小镇里来位白人,两辆满载大木箱车子随行。那是个英国人。他不是为采购而来此地。他为推销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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