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二年九月四日,他满三十三周岁。生活在他眼前上演着赏心悦目戏剧。
十九
——你不应当心怀任何恐惧。
由于巴尔达比乌决定如此,埃尔维·荣库尔于十月日再次出发前往日本。他在梅茨附近越过法国边境,横穿符腾堡和巴维也拉,进入奥地利,乘火车经过维也纳和布达佩斯,然后直达基辅。他骑马在俄罗斯大草原驰骋两千公里,翻过乌拉尔山,进入西伯利亚,旅行四十天到达贝加尔湖,当地人称之为——魔鬼。他顺黑龙江直下,沿着通向大海中国边境线往前走。当他到达海边后,在萨比尔克港口滞留十天,最后条荷兰走私船将他带到日本西海岸寺屋岬。他步行,走偏僻小路,走过石川县、富山具、新泻县,进入福岛县境内,抵达白川市。在该城东边
巴尔达比乌问他。
——无法看见。
他给妻子海伦带回件绢丝内衣作为礼物,她因为害羞从来不曾穿过。
如果用手指拎起那件内衣,轻若无物。
十八
——您因此而付假金币是吗?
——为买到东西付钱。
原卿神情复归严肃。
——当您从这里走出去时您将得到您所想之物。
——当离开这座岛屿时,如果还活着话,您将收到您应当得到黄金。请记住话。
埃尔维·荣库尔从日本带回蚕籽——成百上千地粘在张张小小桑树皮上——证实自己完全健康。在拉维尔迪厄地区,那年蚕丝生产大获丰收,产量高而且质量好。人们决定增开两家缫丝厂,而巴尔达比乌叫人们在圣安妮丝教堂边修筑座庭院。不知他为什要这做。他想像庭院是圆形,将设计交给位名叫胡安·贝尼特斯西班牙建筑师去完成,此人在斗牛场这类建筑物设计方面享有定声誉。
——庭院中间理所当然没有沙石,而是座花园。在入口处,可能话用海豚头像代替公牛头像。
——海豚,先生?
——贝尼特斯,你记清楚这种鱼吗?
埃尔维·荣库尔算笔账,发现自己成富翁。他在自己田产南边买进三十英亩土地,用夏季几个月时间构画园林草图,那将是个可供人轻松安静地散步地方。他想像这座园林像世界尽头样是不能览无余。每天早晨他走到凡尔登咖啡馆,在那里听小镇传闻和翻阅从巴黎寄来报纸杂志。傍晚他在柱廊下待很久,坐在妻子海伦身边。她高声朗读本书,这令他感到幸福,因为他认为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妙声音。
埃尔维·荣库尔连回话也不等。他站起身来,倒退几步,然后躬身施礼。
退出之前,他最后看见东西是她眼睛,无言目光,全然专注着他眼睛。
十七
六天后,埃尔维·荣库尔于高冈市乘上艘荷兰走私船,那船将他带到比尔克。他从那里进入中国境内,横穿四千公里西伯利亚大地,来到贝加尔湖,越过乌拉尔山,抵达基辅,乘火车由东向西跨过整个欧洲,最后到达法国。四月份第个星期日——赶上大礼弥撒——他站在拉维尔迪厄城门前。他驻足停立,感谢上帝,步行入城,每走步就默念个人名字,为永远不忘记他们。
——世界尽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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