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章(4 / 16)

事实上,说到底,那个方法,谁知道是瑞先生从什地方带回来。瑞先生把它装在头脑里,封存在他想像里,带回来就是为和盘托出。在安德森那双透明眼里,那个方法毫无疑问绝对是天才创意,但也是绝对失败。安德森确是个玻璃制造业天才,他手艺是祖上传下来。他祖父曾祖父把自己老爷子养老送终,不再种地,开始摆弄那没有灵魂、没有历史、没有颜色、也没有名字,人们称之为玻璃石头。总之,他是个天才,从小就是。显然,他已经开始考虑,采用瑞先生带回来方法,定能制出张是原来三倍大玻璃板,这也是瑞先生天才之举。他在还没有人想到过用那玻璃板干什时候,就凭直觉认定可以付之于实践。就这样,安德森开始干,日子过天又天,周又周,月又月。最后,安德森提出个方案,后来还获得声誉。

——更大些?……好吧,们可以反复实验,在碎裂几十次之后或许们能制张特大。最后可能制成张两米长……也可能会更大些,也就是说两米乘吧,张长方形玻璃,长两米……

瑞先生靠向椅背。

——你知道吗?安德森,发现种办法,可以把玻璃板制到原来三倍大。

——原来三倍?

——三倍。

有改变他根深蒂固习性。有关他自己消息他点儿都不肯透露。准确地说,他消失封信也不写,什都没有。蓉知道这些,所以不悉心等待。

人们般都很敬重瑞先生,认为他出门是去做买卖。

他们都这样说:为玻璃厂事,他得出远门。

外面地方,这是个含糊问题,但至少是个比较站得住脚说法。总有某些真实成分在里面。

事实上,瑞先生每次回来,行李里总是带着些古怪而又可观订单:五百只鞋子形状杯子(在半个欧洲,这些后来都成橱窗里滞销品);用于圣嘉斯特玻璃门,八百二十平方米彩色玻璃(七种颜色);用于装饰王宫花园,个半径八十厘米玻璃球,诸如此类。人们不能忘记,有次,瑞先生在次旅行回来之后,来不及洗尘,也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就沿着草坪路跑向工厂,直奔安德森工作室。他盯着安德森眼睛说:

——们用大三倍玻璃板干什用?

老人这样问他。

——们用它来做什?用个再大三倍玻璃板?

瑞先生回答道:

——挣钱,安德森,挣成堆钱。

——听说,安德森,如果们要制作张玻璃板,要做张特大,你听懂吗?要特大……尽可能地大……尤其是……特薄……又大又薄……你认为们能制成多大张?

老安德森眼前放着工人工资清单,他点儿也没听明白。他是个玻璃制造业天下无双天才,但对于账目却窍不通,数字让他觉得云里雾里。

当他听到玻璃,就像条在海洋里游得精疲力竭鱼,从个数字汪洋大海中,心甘情愿上钩。

——这样,或许米长,米乘三十厘米玻璃板,就像们给登布瑞作

——不,安德森,要大些……是你能想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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