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家庭这社群和普通社群不完全样。学校、国家这些社群并不是暂时,虽则事实上也不是永久,但是都不是临时性,因为它们所具功能是长期性。家庭既以生育为它功能,在开始时就得准备结束。抚育孩子目就在结束抚育。关于这层意思在“生育制度”书中有详细讨论。
但是在任何文化中,家庭这社群总是赋有生育之外其他功能。夫妇之间合作并不因儿女长成而结束。如果家庭不变质,限于亲子所构成社群,在它形成伊始,以及儿女长成之后,有段期间只是夫妇结合。夫妇之间固然经营着经济,感情,两性合作,但是所经营事务受着很大限制,凡是需要较多人合作事务就得由其他社群来经营。
在西洋,家庭是团体性社群,这点在上面已经说明有严格团体界限。因为这缘故,这个社群能经营事务也很少,主要是生育儿女。可是在中国乡土社会中,家并没有严格团体界限,这社群里分子可以依需要,沿亲属差序向外扩大。构成这个所谓社圈分子并不限于亲子。但是在结构上扩大路线却有限制。中国家扩大路线是单系,就是只包括父系这方面;除少数例外,家并不能同时包括媳妇和女婿。在父系原则下女婿和结婚女儿都是外家人。在父系方面却可以扩大得很远,五世同堂家,可以包括五代之内所有父系方面亲属。
这种根据单系亲属原则所组成社群,在人类学中有个专门名称,叫氏族。们家在结构上是个氏族。但是和普通们所谓族也不完全相同,因为们所谓族是由许多家所组成,是个社群社群。因之,在这里提这个“小”名词。小和大在结构原则上是相同,不相同是在数量、在大小上。——这是不愿用大家庭,而用小原因。字相差,却说明这社群结构性质。
在结构上包括家庭,最小也可以等于家庭。因为亲属结构基础是亲子关系,父母子三角。是从家庭基础上推出来。但是包括在中家庭只是社会圈子中轮,不能说它不存在,但也不能说它自成个独立单位,不是个团体。
形态上差异,也引起性质上变化。虽则包括生育功能,但不限于生育功能。依人类学上说法,氏族是个事业组织,再扩大就可以成为个部落。氏族和部落赋有政治、经济、宗教等复杂功能。们家也正是这样。假设是中国乡土社会采取差序格局,利用亲属伦常去组合社群,经营各种事业,使这基本家,变成氏族性。方面们可以说在中国乡土社会中,不论政治、经济、宗教等功能都可以利用来担负,另方面也可以说,为要经营这许多事业,家结构不能限于亲子小组合,必须加以扩大。而且凡是政治、经济、宗教等事物都需要长期绵续性,这个基本社群决不能象西洋家庭般是临时。家必需是绵续,不因个人长成而分裂,不因个人死亡而结束,于是家性质变成族。氏族本是长期,和们家般。称们这种社群作小,也表示这种长期性在内,和家庭临时性相对照。
中国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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