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些什呀?她们说要‘打倒屠夜壶!’薛宝珠和周二姐说些什呀?她们说‘都是夜壶捣鬼!’,许许多多好听话,也背不全!——长林,你也不要笑。‘打倒’,你也是有份!”
这时窗外来第个闪电。两三秒钟以后,雷声从远处滚来。陡阵狂风吹进房来,房里四位都打个寒噤。
屠维岳突然摆摆手,制止李麻子已经到嘴边怒吼,却冷冷地问道:
“钱葆生他们存心和们捣蛋已经有真凭实据,们打算怎办?是昨天晚上就对三先生说过,要辞职。三先生定不答应。只好仍旧干。工会里分党分派,本来不关事;不过是爱打不平!老实说,看得长林他们太委屈,钱葆生他们太霸道!老李,你说这话可对?”
“对!打倒姓钱!”
;屠维岳只点下头,却不回答阿珍,也没回答她那勾引性眼光;他突然脸色沉,嗓子提高些说:
“现在大家要齐心办事!吃醋争风,自伙淘里叽哩咕噜,可都不许!”
阿珍做个鬼脸,嘴里“唷”声。屠维岳只当没有看见,没有听到,又接着说下去:
“王金贞,另外派她点事去办,她不能到,就只们四个人来商量罢。——刚才三先生又打电话来,问为什还没发布告。这回三先生心急得很,肝火很旺!答应他明天定发。三先生也明白们要点工夫先布置好再开刀。他是说得明白!可是们对头冤家定要在三先生面前拆壁脚。们三分力量对付工人,七分力量倒要对付们对头冤家!长林,你看来明天布告贴出去就会闹起来罢?”
“定要闹!钱葆生他们也是巴不得闹,就想乘势倒们台!这班狗东西,哼!”
李麻子和桂长林同声叫起来,阿珍却在旁掩着嘴笑。
屠维岳挺起胸脯,松口气,再说:
“并不是们拆三先生烂污,实在是钱葆生他们假公济私,抓住工人替自己打地盘,他们在这里天,这里天不得安静!为他们点私心,们大家都受累,那真是太岂有此理!明天他们要利用工人来反对们,好呀,们斗下罢!们先轰走姓钱伙,再解决罢工;三天,顶多三天!”
“屠先生!们叫齐人,明天她们要是闹起来,们老实不客气,请她们到公安局里‘吃生活’;们干得快,那怕钱葆生他们想要串什鬼戏,也是来不及!”
李麻子看见桂长林并没提出办法来,就赶快抢着说,很得意地伸开两只大手掌,吐上口唾沫,搓搓,就捏起两个拳头放在膝头上,摆出动手打姿势。屠维岳都不理会,微微笑,就又看着阿珍问道:
“阿珍!你怎不开口?刚才车间里怎个样子?们放出那扣工钱风声去,工人们说些什话?薛宝珠,还有那个周二姐,造些什谣言?你说!快点!”
“不晓得!你叫姚金凤来问她罢!”
阿珍噘起嘴唇回答,别转脸去看着墙角。屠维岳脸色突然变。桂长林和李麻子笑起来,对阿珍做鬼脸羞她。屠维岳眼光红得要爆出火来,他跺脚,正要发作,那阿珍却软化;她负气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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