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姓朱女工来问她女工里头哪几个跟**党有来往,——就是在这间房里问,王金贞也在场。后来那姓朱女工出去,到茧子间旁边,就被曾家二少爷拦住胡调。那时候有雷有雨,们都没听得。可是屠先生和王金贞却撞见。就是这回事。”
吴荪甫皱着眉头不作声,心里是看得雪亮。他知道吴为成报告完全是面之词。他猛然想起把曾家驹,马景山两个亲戚,吴为成个本家,放在厂里,不很妥当;将来噜嗦多着呢!
“哦!干丞,你去关照他们。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吴荪甫说着,就摆摆手,叫莫干丞退去。他侧着头想想,提起笔来就打算下个条子:把吴为成他们三个调出厂去,分调到益中公司那八个厂里。“亲戚故旧塞满个厂,那厂断乎办不好!”——吴荪甫心里这想,就落笔写条子。可是正在这时候,个人不召自来,恰就是吴为成。
“谁叫你进来?是不是莫干丞?”
你慢点开口。你总知道,不喜欢人家在耳朵边说这个,说那个。自有主意,不要听人家闲话!谁有本事,都在眼睛里;到面前来夸口,是白说!你明白?你去告诉他们!”
“是,是!”
“还听说曾老二和屠维岳为个女工吃醋争风,昨天晚上在厂里闹点笑话,有没有这件事?”
“那,那!——也不很清楚。”
莫干丞慌慌张张回答,他那脸上神气非常可笑。实在他很明白这件事,可是刚才给吴荪甫那番堂而皇之话语当头罩,就不敢多嘴。这个情形,却瞒不过吴荪甫眼睛。他忍不住笑笑说:
吴荪甫掷笔在桌上,很严厉地斥问,眼光直射住吴为成那显着几分精明能干脸儿。吴为成就离那写字桌远远地站住,反手关上那门,态度也还镇静,直捷地就说:
“有几句话对三叔讲。”
吴荪甫立刻皱眉头,但还忍耐着。
“刚才工会里钱葆生告诉,昨晚上工人开过会,在个女工家里。那女工叫做姚金凤。今天工人,bao动,要打烂账房间时候,这姚金凤也在内。对工人说要是们不放那六个人,她们就要拚命,也是这姚金凤!个月前,厂里起风潮,暗中领头,也是这姚金凤。听说后来屠维岳收买她,可是昨天晚上工人开会就在她家里!她很激烈,她仍旧在暗中领头!”
吴荪甫尖利地看着吴为成脸儿,只淡淡地笑笑,不说
“什!你也不很清楚!正经问你,你倒不说。知道你们账房间里那伙人全是‘好事不惹眼,坏事直关心’!厂里有吃醋争风那样事,你们耳朵就会通灵!听说这件事是屠维岳理亏,是他自己先做得不正,可是不是?”
莫干丞眼睛睁大发怔。他时决不定,还是顺着吴荪甫口气说好呢,还是告诉真情。最后他决定告诉真情,他知道屠维岳现在还很得吴荪甫信任。
“三先生!那实在是曾家二少爷忒胡闹些。——”
吴荪甫点头微笑。莫干丞胆大些,就又接着说下去:
“二号管车王金贞亲眼看见这回事。屠先生没有漏过半个字,都是王金贞告诉。昨天晚上,屠先生派王金贞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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