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维岳很不耐烦地说,声色俱厉,阿珍涨红脸,还想分辩,可是王金贞在旁边拉她衣角,叫她不要响。屠维
屠维岳冷冷地微笑,知道这番“过门”已经很够,再拖长也是多事,就要按照预定计画来发命令。他陡然脸色沉,举起左手来,在空中虚按下,叫大家注意,就严厉地说道:
“人家闲话管不那多!们有法子叫工人明天上工,们就公事公办!阿珍,你和姚金凤碰过头?什罢工委员会里,除姚金凤,还有些什人?哪几个和姚金凤要好?”
“管她们还有几个人呢!不过是何秀妹,张阿新那伙!
跟金凤要好有两个:徐阿姨,陆小宝。”
阿珍噘起嘴唇,斜着眼睛说,永不忘记卖弄她风骚。
在第件事,明天定得开工!哪怕是开半工,们也好交代三先生!长林,你看明天能不能开工?她们现在到底有什要求?”
桂长林并不立刻回答。他看看屠维岳,又看看莫干丞,就摇着头叹口气道:
“是灰心!从昨晚上到今朝,两条贱腿没有停过,但求太平无事,大家面皮上都有光;哪里知道还有人到老板面前拆壁脚!现在屠先生叫来商量,不出主意呢,人家要骂白拿钱偷懒,出主意呢,人家又要说存私心,同谁过不去。莫先生,你看不是很为难?”
房间里沉静。屠维岳皱着眉头咬嘴唇。莫干丞满脸慌张。坐在墙角阿珍却掩着嘴暗笑。她推推旁边王金贞,又斜过眼去瞟着屠维岳。她们全知道桂长林为什发牢骚。李麻子却耐不住:
“屠先生,你吩咐下来,们去办,不是就结?”
屠维岳突然生气。
“你办事太马虎!阿珍!罢工委员会是哪几个人,定要打听明白!派王金贞帮你忙。你们先叫姚金凤拉住姓徐和姓陆。告诉她们得小心!何秀妹淘坏胚子是**党,公安局要捉!明天不上工,吴老板要不客气,有话上工再说。你们召齐各管车,大家分头到草棚里挨家挨户告诉她们,不要上人家当!”
“那可不行!这时候到草棚里去拉人,老实是去讨顿打!”
王金贞和阿珍齐声叫起来。
“怕什!打就打!难道你们也要保镖?好,老李,你招呼你手下人用心保护!”
“不错呀!屠先生吩咐下来吧!不过,长林,你有主意说说也不要紧,大家来商量。”
王金贞也接口说,眼却看着莫干丞。这老头儿也有点觉得。屠维岳慢慢地点着头,看李麻子眼,又转脸朝着桂长林。
“那,说几句良心话。老板亏本,工人也晓得。老板挂牌子说得明明白白,工钱打八折,为丝价太小,将来还好商量。工人罢工,半为钱,半也为几个人;薛宝珠强横霸道,工人恨死她,还有钱巧林,周二姐,也是大众眼里钉!明天要开工不难,这三个人总得躲开几天才好!”
桂长林边慢吞吞地说,边不转眼地看着莫干丞那惊愕面孔,屠维岳也是眼眼地往莫干丞脸上溜。大家眼光都射住莫干丞。莫干丞心慌,却也明白;他是中间人,犯不着吃隔壁账,就赶快附和道:
“好,好!只要明天能开工,能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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