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回去也好呀,大热天折腾什呢,这里山清水秀又凉快,还不用天天请安,最适合养病。等秋凉再走也不迟。”
“你个蠢丫头,懂什呀,你以为她想几时回去,就能几时回去呀。若皇上能记得她还好,皇上身边人多,有可能时把她忘,又没人帮着提醒。只怕良贵人会被长久扔在这里,冷冷清清过年。”
几个女孩子声音渐行渐远,程郁只有苦笑,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岂能置身事外。
程郁回到排云殿,看见淑妃和良贵人都在,淑妃正气凛然、秉公执法样子,良贵人则松挽云鬓,身着素服,跪在地上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皇上则脸漠然坐在上边。
程郁大约猜出所为何因,就想着绕过正殿,回到后边去,谁知良贵人眼尖看见,就大叫说:“程大人,你来正好,请帮嫔妾向皇上说句公道话吧,求皇上莫将嫔妾丢弃于此。”
程郁最后筋疲力尽,昏昏睡去,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连日奔波,加之昨夜狂风,bao雨,让他感到疲惫不堪,勉强起来,随便走走,看这行宫是背山面水而建,看青山叠翠,郁郁葱葱,程郁突然想登山看。山中道路收拾极为干净,拾级而上,行至半山腰处,忽见潭碧水,清莹透澈,此时正是暑热难耐,程郁四顾无人,童心大起,就脱去衣服,纵身跃入水中,畅游起来。太阳把水照暖暖,很是惬意。他畅游几个来回,然后仰浮在水中,看蓝天白云,想往昔与兄弟们也曾在山间戏水,当年是何等干净快活,而今居然沦为他禁娈玩物,相负逍遥片天!人生在世,有多少不可思议,无可奈何。
程郁在水中足足泡上个时辰,才上岸。走到衣物旁,却怎也找不到汗巾。此山是禁区,无有外人来往,再看金簪玉佩等物随意放在那里,想汗巾也不像被人偷去,想必是那淡绿色汗巾被飞鸟误认做枝叶,叼走。程郁也不在意,找块干净大石头,躺下将自己晾干,才穿好衣服,悠然走回去。
走到行宫中,隔着花墙,程郁听见三五宫女,边走边小声议论着什,听她们说到宁妃,便留意。
个说:“你真见到宁妃吗?好看吗?”
个回答说:“当然好看,不好看怎得宠,你没看见他来就住在排云殿吗?”
程郁真不想掺和其中,又不好装听不见,有点为难,皇上明白,不等他开口,就说:“好,既然良贵人认为自己病没事,就起回去好。把她车轿安排在最后边,不得与别人杂居。”
又有个说:“可淑妃说他长不好看,是个妖孽,得宠全凭床上功夫。”
“淑妃那是吃醋,全因她自己无宠,你看她来行宫这久,皇帝次也没有召她侍寝。她还骂良贵人轻狂呢!”
“要看良贵人是太轻狂,你没见这些日子,她是怎缠着皇上,她那晚在太液琼台,几乎是光着身子给皇上跳舞。说来也太好笑,大暑天,她居然给冻病。”
“良贵人这病可惨,宁妃来,皇上那还有心思去探望她呀,真是白白挨冻。”
“还病不是时候,宁妃让皇上提前回京。淑妃可找到机会报复她,说怕得时疫过人,不许她跟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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