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皇家缠绵私话,却说胡文龙那日被打后,众人等程郁走老远,才过来将胡文龙扶进屋中,老鸨也舍不得给他请个大夫,只花几个铜板,在巷口买几丸跌打药,与他吃。胡文龙躺在床上挨两天,身在火辣辣疼,天天大骂程郁,心中不服,嚷着要去官府告状,让那个贼囚再去做牢,可没等他去告,官府公文就下来,以伤风败俗等罪革他功名,读书人历来把功名看得如同性命般,胡文龙听罢,高呼冤枉,这比打他顿还疼,四处去托人投信辩解,说自己是要娶苏月仙为二房,并无伤风败俗形为,可谁也不理他。
胡文龙在京中真住不下去,就同苏月仙商量,想把多宝镯要回,买换些银钱好回乡。苏月仙哭着说:“此仍妾与公子定情之物,叫妾如何舍得?”
过日,苏月仙对胡文龙说:“公子现在这样,也不方便上路,若只管在此住着,又恐那个恶人来再伤害公子,不如妾在京郊租个院子,先陪公子把伤养好,再图其它。”
胡文龙自然希望苏月仙多陪陪他,就欣然同意。
可刚搬至京郊,苏月仙只陪他住两天,家中就有人来接,说苏妈妈病,苏月仙被他们催得无奈,对胡文龙说去去就来。然后就杳无音信,胡文龙苦等数日,眼见无柴无米,无法度日,就让小厮进宝去请苏月仙回来,进宝去日,回来说,苏家全都搬走,搬至哪里也无人知道。胡文龙这才知道中计,才明白□□无情利害。可又能怎样。到此时同乡之人都早就回去,京中又无人可借钱,只能把马买,凑几两银子,勉强步行回乡。想来时鲜衣怒马,踌躇满志,雄心万丈,回去破衣烂衫,拄着拐,形若乞丐,曾经春风得意,风流少年,现在看着都像个笑话。
胡文龙带着书僮进宝,历经千辛万苦,花个多月时间,总算是到家。他被革去功名消息,却早他半个月就传到。凤华听说,就觉得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没指望,大哭场,就躲在房中不肯见人。如今胡文龙回来,她也不像久别重逢夫妻,反到像见仇人般,冷面不理。
老夫人白氏,见儿子又黄又瘦,如此憔悴,心疼极,搂在怀中大哭起来。自古锦上添花人多,雪中送炭人少,胡文龙这样回来,有谁还在意他,只有他母亲在意,让他沐浴更衣,让人做许多好吃东西与他滋补。
凤华余怒不消,不肯放胡文龙进屋,胡文龙在书房养几天,养足精神,才来向凤华解释,他哄凤华说:“贤妻呀,为夫实在是冤枉。都是那个程郁,恨娶贤妻,没娶他妹妹,就设计陷害。在京中之时,三场考完,等候发榜之时,同乡中有人做东请吃酒,就去,后来有人叫几个粉头弹唱助兴,不过与她们闲聊几句,就被人污陷私宿娼门,实在是没影事呀。家中有个天仙样妻子,又怎会对那些俗脂庸粉动心,贤妻就算信不过,也该对自己有信心吧。”
凤华被他说得心动,又听他说:“此次程郁陷害,没功名,但也不后悔,若能再来次,还是要娶贤妻,有贤妻这样天仙样人物相伴,不要说没功名,就是没性命也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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