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师傅!箱子打开,上面大,下面小啊!”
“姐,同事讲梨不甜,涩嘴!”
安娜每次都要处理这些后续问
觉得有什困难,反正每年都有梨吃,有汽车坐,多好啊!
安娜不喜欢婆婆,因为婆婆怂恿过丈夫揍她巴掌,她很难原谅。但安娜对王贵弟弟们没话说。当年王贵去县城读书,家里供不起那多,爹娘让弟弟们把机会给哥哥,弟弟们都答应。安娜觉得,王贵今天生活是牺牲弟弟们前途得来,尽管叔叔们每次回忆过去都笑着说:“俺们读不进去,看见教书先生就发抖。不读最快活!”
安娜不嫌弃王贵弟弟们,虽然他们样随地吐痰,虽然他们在家抽土烟,虽然他们不是坐,而是蹲在家沙发上。安娜没什笑脸,也没热情到迎来送去或没话找话,她会依旧板着脸劝诫弟弟们:“少抽点土烟,对身体不好,肺都黑”,或是“做完生意就赶紧回去收拾田,不要老打牌赌博”。弟弟们对这个大嫂都非常尊重,从不在安娜面前放肆,不管是看在卖梨份上还是看在大哥份上,无论大嫂说什,都点头哈腰地应承着。
处理完梨,乡下叔叔还会提上早就准备好大包小袋,都是安娜收拾出来旧衣服和安娜姐妹兄弟送来用不着东西。
“兄弟们这次回去,可要给娘捎点儿钱儿?”王贵在兄弟临走前夜里总是黑着灯跟安娜商量。没亮儿,感觉胆子大点,也不用看安娜脸色好看还是难看。“不给!填不完坑!还不落句好!按月都寄过,又不是请他们来,哪里有帮着卖完梨还要倒贴钱道理?!”安娜止不住就声高,“自从进你家门,可穿过你娘根线根纱?孩子们可吃过她块糖?又不欠她,给她是情分,不给是正常。不是银行,养小还要养老?还没完没!”“你小声点儿!半夜,人家都睡……”王贵慌张得很。不过王贵心里有谱,只要他张口,磨磨总是缠得来。
乡下有句土话,好女也怕赖汉缠。安娜要面子。王贵收拾安娜都拣她软骨按,只要达到目,王贵还是愿意舍下些脸面。这方面二多子着实得到王贵真传,为买辆三轮脚踏车,就躺在百货大楼正中央大厅里耍赖,哭声震天:“要嘛!要车车!”鼻涕眼泪都往嘴里灌,拉不起,拽不走。安娜狠心不理转身走,二多子能如磐石般坐在冰冷地上意志坚定地号啕大哭。通常在这种耐力与面子较量中都是安娜败下阵来。
“下星期英语之角代课费就发,听说今年春节系里要多分点奖金……”王贵不急不徐地下套子,舒缓安娜绷得很紧经济斗争弦,絮叨得安娜眉开眼笑再峰回路转:“兄弟们难得来趟。你都贤惠那久,干脆好人做到底啊!明天多少让他们带点回去啊!”安娜久经战场,原本已经笑意盎然,顿时就沉下脸来:“没有!”
有也好,没也好,反正第二天早上王贵是乐滋滋地将钞票塞进兄弟手里:“你嫂子叫带点钱给娘,让她扯件衣裳。”
跟领导硬顶是永远没有好果子吃,定要迂回。王贵多年斗争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后来爱人。
“安师傅!这次梨好多都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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